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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老一路谈笑风生。

“爷爷,快看!”付云裳吼了一嗓子。

众人朝着山头望去,到处尸横遍野。随行的还有易笑邪和云中燕,大伙惊讶万分。山风裹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和血腥味漫过山头。

四匹青骢马踏碎了崖边的露。马上四人翻身而下,带起的风卷着松针掠过南天竹发间,她正蹲在断崖边,指尖反复摩挲那半块“狂”字碎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玉面被他蹭得发亮,倒像要渗出血来。

“南姑娘。”

药翀的声音像浸了雪水的老琴,带着几分沙哑的沉郁。他腰间青铜药囊垂着流苏,发须皆白,却仍腰背挺直,只是眼尾的皱纹比前些日更深了些,想来今日也没少操劳。南天竹抬头,见他身后四人,骑着青骢马:易笑邪双目失明,嘴角挂着惯常的笑,却比平日里温驯得多;云中燕裹着青纱,足尖点地便掠上崖边的老松,衣袂翻飞如鹤,发间那支穿封狂送的簪子却歪在耳后;付云裳立在最末,月白襦衫沾着晨露,手中玄铁剑垂落,目光里透着杀气。?8\8`d,u^s_h*u+w+a`n\g~._c,o.m!

“药前辈。”南天竹勉强起身,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陶埙。他望着药翀腰间的药囊,突然想起穿封狂惯用的疗伤药“金创血散”,喉结动了动,“您怎么来了?”

药翀没接话,蹲下身查看崖边的痕迹。他的手指沾了晨露,在血痂上轻轻一按,又凑到鼻端嗅了嗅:“为了护住这些财宝,你们以寡敌众?和英布铁骑浴血奋战。穿封狂的断剑、弋念娇的透骨钉、南姑娘的软剑、穿封逸的软鞭及李氏姐妹的舍生忘死......!”他指腹划过金车车辕上的抓痕,“还有这车辕上的新痕,是开山大斧劈的,斧刃带了三分火候,该是西楚英布的制式。”

云中燕从松枝上跃下,青纱拂过金车。她的指尖掠过车底的血痕,突然顿住——那里有半枚青铜箭镞,箭头淬了幽蓝的毒。“这是英布铁骑军的箭簇,中箭之人不会当场毒发,十二时辰之后便要七窍流血而亡。”她声音发颤,青纱下的睫毛剧烈抖动,“这箭簇有剧毒,莫不是南姑娘中了箭伤?”她转身看向南天竹,“南姑娘,你竟琢磨着穿封哥哥的'狂'字玉,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阳光漫过崖边,把所有的血、霜、锈都晒成了标本。金车静得像三尊石兽,守着崖边说不出口的秘密。崖壁上的野藤还在晃,晃着晃着,就把穿封狂的名字,晃进了夏末的风里。

天刚透亮时,南天竹和弋念娇就带着七八个附近的庄稼汉上了寒刃崖的崖顶。庄稼汉们扛着粗麻绳,裤脚沾着晨露,鞋跟碾碎了崖边的野花,那些花昨夜还蔫在血里,此刻被露水泡得软塌塌的,黄瓣上凝着晶亮的水珠。

七辆金车停在崖边,车辕上的鎏金云纹被晨阳镀得发暗。南天竹蹲在车边,仔细观摩着什么!

一个络腮胡的庄稼汉抹了把脸,手背上沾着草汁。他扛着绳子往崖边走,麻鞋踩碎了几星暗红的血痂——那是穿封狂跳崖前留下的,被夜露泡得发褐,像撒了把陈年铁粉。

弋念娇的袖口还沾着昨夜的血,此刻被风掀起,露出腕上的新伤。她望着崖底的雾,雾散了些,能看见潭水泛着冷光,像块没擦净的青石板。“遍寻不到穿封英雄到底去了哪里?”她声音哑得像砂纸,“连鞋印都没剩。”

南天竹沿着崖边慢慢挪。他的靴底碾过野藤,藤尖挂着露珠,“啪嗒”掉进崖底的水潭。突然,他的脚尖碰着块硬东西——是半块碎玉,嵌在石缝里,棱角上沾着血渍和霜。“天......,”她喉咙发紧,弯腰捡起那半块玉。

玉上的“狂”字被磨得发亮,边缘裂着细口,竟和曾经见过公主藏于腰间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公主镶字为“逸”。两人的玉合而为一,便是一整块。南天竹的手指发抖。玉面的凉意顺着指节往骨头里钻。

“找着了!”她嘶哑地喊了声,声音撞在崖壁上,惊飞了两只灰雀。弋念娇冲过来,看见玉的瞬间,眼眶红了。庄稼汉们围上来,有人小声说:“这玉怎么......沾着血。”南天竹没说话,他望着崖底的雾,雾里仿佛还飘着穿封狂的衣袂,像片被风卷走的枯叶。

金车的帷幔被风掀开,南天竹把玉轻轻放在车辕上,晨阳漫过来,把玉照得透亮,“狂”字里仿佛藏着团火,烧得人眼睛发酸。

“南姑娘,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满地都是尸体!”络腮胡汉子的脸上,泛起几分畏惧。

南天竹望着崖底的水潭,潭水静得像块镜子,映着他的脸,也映着崖边七零八落的痕迹:断剑、碎玉、血痂,还有几辆着油布的金车。油布上已结起了薄薄的一层霜。

“他跳了。”南天竹神色呆滞,声音轻得像微风。风卷着野草的清香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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