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是用一条麻绳捆得紧紧的,谢瑾情急之中,拉扯半天都解不开,于是顺手拿过短剑,将那麻绳狠狠的切断。
棉被卷开,赫然有一人躺在其中,浑身的血污,奄奄一息。
众人惊愕不已,万万没想到,镇远镖局押运来的货物竟是一个血淋淋的人!
那人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羸弱,腿部、背部都有几处刀伤,双足已经磨得是血肉模糊。显然是经历了长时间的奔命逃难。
谢瑾用衣袖将那少年脸庞上的血污擦拭去,泪水再眼眶打转。
“云杉!”谢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生大喊出来。
那押镖的大汉,也没想到竟会有这一出,还没醒过闷来,就被陆飞手下的亲卫,三下五除二的给绑了起来,关到后院。
“快!那金疮药来!”陆飞毕竟经历颇丰,没有被眼前的突变乱了阵脚,深知这个少年的生死就在这一瞬之间。若不赶紧止血消毒,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今夜注定无眠,丑时的天黑得让人害怕,静得叫人发毛。这是通常睡得最深的时候,无眠令心跳加速,胸中惊悸,瞳孔张大,心烦意乱。
二堂里打水的、煎药的、递东西的,忙的不可开交。陶展是行营中最在行医术的了,刀剑皮外伤自是司空见惯、耳熟目染。不用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小云杉的几处大伤口上药、包扎完毕,又取过一勺参汤,喂入云杉口中。
云杉冰冷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
“城……南,是……有陷阱。”云杉抽动了两下嘴唇,断断续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