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早了,其他人也都散了吧。”
人群一下子风流云散。
严铖站在书桌面前,看着坐着主位上的年过八十却依然很精神的老人,老人笑得和蔼,却又自带一种威严。
“今天和乔家独子相处得怎么样?”老人喝了一口热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严铖似乎早就意料到对方会如此询问,中规中矩地回覆道,“尚可。”
“可以就行。”老人笑了笑,跟严铖说道,“乔家虽然才进入商圈短短数年,却十分迅速地成为了圈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你可知是为何?”
“知道。”严铖语调几乎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机械一般,“乔家家主是研究所出身,在学术界颇有名气,直到乔家独子出生,先天不足难以供养,乔家这才转业从商,但从前研究所的各种药物专利和人脉依旧属於乔宜修个人,让乔家迅速站稳了脚跟。”
“没错。”老人点了点头,“乔家就像是一块肥肉,谁都想沾一沾,四方讨好,却也被豺狼虎豹惦记着,稍不留意就会被狠咬一口。”
严家荣看着严铖笑了笑,“那你现在可知该怎么做?”
严铖的眼睫猛地一颤,停顿了好一会,才开口,“不知。”
这两个字像是某种开关,让原本还十分和煦的老人瞬间暴怒,将面前桌子上的一个玉饰摆件一下子就扫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废物——”
玉饰的碎片飞溅,其中有一片恰好擦过严铖的手背,殷红的血液渗入价格不菲的地毯。
老人双目盯着严铖,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怒意。
严铖顶着老人的视线,也不怯,大大方方地直视回去,他对严家荣这幅模样再清楚不过了,对方根本没有生气,只是在立威罢了。
“没关系,就算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已经做得很好了。”老人忽地又笑了,笑得十分慈祥,“我看得出乔家的独子很喜欢你。”
严铖猝不及防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东西,连忙垂下眼睫,掩盖住外泄的情绪。
“乔家现在的困境,急切的需要一个强大丶可靠的盟友,而严家再适合不过。”
老人缓缓说着,可这一字一句,让严铖指尖发凉。
“而这最捆绑得最安全的结盟方式,就是联姻。”老人的计算得十分周到,“若是乔家不愿意,只要哄得了乔家独子,小朋友哭一哭闹一闹,这事也就定了下来。”
严铖的手猝然紧握着,血液一下子就盈满了整个拳头,滴落得更狠了。
“他才五岁。”严铖冷冷道,像是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咬出来。
老人笑着摆了摆手,“指腹为婚的都有,这又算什么?你若是和对方同岁,这娃娃亲说不定还是一桩美谈。”
见老人的态度,严铖眸色一凝,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哥哥?”
门缝传来特意压低的丶小小的稚嫩的声音,像是生怕打扰到了里面的人。
“哥哥还在看书吗?”
乔安白的出现一下子就打破了里面似乎即将吵起来的气氛,老人笑着上前打开了门。
门口的乔安白本以为来开门的是阿铖哥哥,猝不及防被严家荣吓到了,他惊慌地倒退了两步,却意外看到了老人身后站着的人手背一片鲜红。
乔安白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跑到了严铖的面前,两只手捧起阿铖哥哥受伤的手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乔安白一哭,严宅就一阵兵荒马乱,家庭医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在乔安白的哭声中为严铖处理伤口。
受伤的严铖面无表情,还要分神哄着几乎要哭到晕厥的乔安白。
严家荣被乔安白的哭声哭到烦躁,但又不得不担心乔安白再这样哭下去身体可能受不住,不太好向乔家交代,一时也无可奈何。
他想要亲自去哄一下小孩,但不知怎么乔安白似乎很害怕他,一接近就哭得更厉害。
严铖看着老人黑着脸离开,突然对於自己的受伤十分庆幸。
小团子这么害怕严家荣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对方的计划会流产?
接下来的一整天,严家荣想要同乔安白好好地说一句话都是困难。
当乔家的管家来接乔安白时,严铖终於松了一口气。他牵着乔安白的手走出严家大门,来到管家停车的院子里面。
严铖十分迫切地想要让乔安白赶紧离开,可小团子却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