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壮士十年归,大事业、大成就的背后,哪会没有垒垒白骨,那些不知何人的无名氏,自然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与苦楚,不过无人听而已。
“大人,三两已不少了,你看舍弟的事,可行与否?”这话说得声低,余何意无心惹事,便如上一次进城时也受刁难,却不见他有丝毫仗武行威的举动,而这次,一是妙音园已为他的倚仗,二是先前夸口于陈不谢当面,不能失言。
方门将心中斥骂,好小子,手底下有点儿本事,但真要上了战场,你跟老子试试?看老子不捅你个肠穿肚烂。他心中在骂,嘴上却软了。“好说,好说,既然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老子当然……”他卡了一瞬,面色如常地说:“本守将自然开恩放行,全是看在你一片关心爱弟的份儿上,进城之后,休要耽延,速速补全了手续,到城门处登记画押,免得晚间误了出城,去吧。”
说罢,方门将让开一尺,容这辆马车通行无阻,余何意也放开了钳制门将的擒拿,微笑着向他道谢,复坐车栏,驱马前行。
这里的动静无人注意,却没避过陈不谢的耳目,他依旧撑靠在车边,漏出一张洁白如玉的脸,眨着一双璀璨的星眸,问道:“为什么他突然变了主意?”
余何意回身斜看他,看得出陈不谢满脸写的是,这人还怪好的呢。
不由得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