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伯懿兄弟,求求你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随时会崩溃。
他从未见过商赋如此害怕。
想来商赋也是从未经历过如此大的场面,只因着平日里与提刑司走得近,便被推出来做替死鬼。
伯懿轻轻拍了拍商赋颤抖的手背,而后凑近玉浅肆耳边。他呼出的气息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声音压得极低:“我方才就想说,毒芹不是小妹放的,她很早就被关起来了。她以为是张以伦用来自尽的,所以才想先他一步,替他担下罪责。”
玉浅肆的唇角扯出一个弧度,却比哭还难看。
自然也不会是张以伦,他压根不认识毒芹。
是那个指使他陷害伯懿的人。
那个在暗处操纵一切的人,不仅知道张以伦的仇恨,还知道如何利用这份仇恨。而现在,这条线索随着张以伦的离去,永远断在了远处阴暗的牢房里。
她转身,袍角也带着决然:“伯懿,跟我走。”
待那抹红色消失在巷口,商赋像被抽了骨头般瘫坐在地。衙役们七手八脚来扶,却被他一把推开。“查!给我查清楚,不然你们这儿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他踹翻了脚边的水桶,突然嚎啕大哭,“娘啊,吓死我了......我再也不要做官了。”
远处屋檐下,玉浅肆望着大理寺狱前的闹剧,收回了目光。
伯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有可疑之人?”
“是可疑之事。”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伯懿的剑柄,“该去云中市了。”
伯懿追上两步:“为何又要去云中市?”
“以伦离开前告诉了我石沫儿真正的死因,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乱刀砍死。可他身上每一处伤切口都很整齐,没有任何的撕裂伤。联想到石沫儿家那个莫名出现又消失的血字,有没有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