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树对绥云县不熟悉，景芳玲整个人都蔫嗒嗒的，顾东树问一句，她就回一句。

见状，顾东树只好给她找地方坐下来，自己去了供销社。

下午两点多，顾东树和景芳玲坐上了回镇上的火车。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夫妻俩这才到了景家村。

刚进村，不少人就望着他们夫妻俩，特别是景芳玲，好几个人小声说：“这看着像是光林家的小闺女，是不是她呀？”

“我看着也有点像！看她身上穿的，这是在外面发达了？”

“我听说凯旋媳妇儿在外面做生意，挣了钱，过年那会儿，凯旋他妈还到处跟人吹牛，说是去了京市，吃了什么烤鸭啥子的！”

景芳玲不敢去看这些人的眼睛，一直低着头。

顾东树发现，随着他们进村，景芳玲更是沉默，甚至是让自己这个不熟悉路的人走在了前面。

景芳玲到现在都记得村里这些人说的话，那些看似轻飘飘的话，一句一句落在她身上，差点把她扎成刺猬，她不止一次想一死了之，所以，再次面对这些人，她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睛，生怕自己再次看到那些奚落、嘲讽和嫌恶！

“芳玲，朝哪边走？”

景芳玲迅速看了一眼，便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再次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

顾东树叹了一口气，对景芳玲的过去，他清楚得很，所以，他不顾外人的目光，轻轻牵起了景芳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