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白炽灯爆裂的瞬间,玻璃碎片如霰弹般迸射,在惨白的灯光下划出细碎的银光。·s~i`l_u?b¨o′o.k-..c?o*m¨陈宇本能地抬手格挡,锋利的玻璃划开皮肤,鲜血滴落的刹那,脖颈后的金纹突然如活蛇般窜入耳道。尖锐的刺痛如同烧红的铁钎直插脑髓,他眼前炸开无数金星,孤儿院地下室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林晓消失前扬起的发丝、黑袍人袖口若隐若现的暗纹,无数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疯狂闪现。而墙面由粘液书写的时空阵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墙体,砖石表面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腾起阵阵带着腥甜气息的白烟,那白烟在空中盘旋,渐渐凝聚成扭曲的符文形状。
“陈先生!” 护士尖锐的惊叫划破死寂,尾音带着令人心悸的颤栗,在空旷的走廊里激起阵阵回音。陈宇猛地转身,输液管不知何时扭曲成锁链状,如同有生命般缠绕在金属支架上。末端吊瓶里墨绿色的液体正诡异地沸腾着,表面浮起一个个气泡,破裂时发出细小的 “啵” 声,如同某种生物的心跳。当他的目光触及护士的瞳孔,寒意瞬间爬满脊背 —— 那双本该映出走廊灯光的眼睛里,此刻流转着玉佩表面的血色符文,随着呼吸频率明灭闪烁,仿佛被寄生的宿主。护士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原本温柔的面容变得扭曲而陌生。
“你究竟是谁?” 陈宇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后退时皮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后背撞上坚实胸膛的刹那,消毒水气味中突然混入一缕檀香味,那气息让他想起镜渊中初代林玥残魂消散时的温度,却又多了几分阴冷。抬头对上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白处爬满蛛网般的青筋,白大褂袖口金线刺绣的双生图腾正发出暗红色的光,温度透过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仿佛要将双生血脉的印记重新烙刻。那光芒越来越亮,甚至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影子的轮廓看起来像是某种远古的凶兽。
“别来无恙,我的容器。” 黑袍人低沉的嗓音从白大褂下传来,带着胸腔震动的嗡鸣,声音中仿佛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哀嚎。枯瘦的手指抚过陈宇颈后的金纹,每一寸皮肤接触都如同被烙铁烫过,无数细小的触手顺着纹路钻入血管,在动脉中横冲直撞,陈宇甚至能感觉到它们在血管里蠕动的触感。与此同时,贴身佩戴的玉佩突然悬浮而起,表面裂痕渗出的黑血在空中凝结成锁链,锁链表面布满倒刺,深深勒进他的皮肉,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锁链收紧时,陈宇的手臂上浮现出青色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藤蔓般凸起。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的柳枝突然化作金色丝线,“噗” 地穿透玻璃,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尖锐。丝线精准缠住黑袍人的手腕,檀香味中混入熟悉的茉莉气息,那是林晓身上特有的味道,带着阳光和青草的清新。陈宇瞳孔骤缩 —— 丝线末端系着的发绳边缘磨损严重,还残留着几缕褐色发丝,那是林晓总也梳不顺的碎发。“她还活着。” 黑袍人松开手,笑声如同指甲刮擦黑板,震得墙面粘液符文泛起黑色涟漪。金色丝线突然剧烈扭动,将陈宇拽向窗边,混乱中他瞥见玉佩表面星图重组,医院平面图上的红叉正闪烁着幽蓝光芒,仿佛地下三层停尸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漆黑如墨,乌云翻滚,隐隐有紫色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
推开地下三层的铁门,刺骨寒气裹挟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如同一只冰冷的手掐住陈宇的喉咙。陈宇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细小冰晶,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停尸间的铁柜整齐排列,第三排中间的柜门却半开着,缝隙中渗出的紫光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影子,那影子看起来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轮廓。当他颤抖着推开柜门,腐臭与茉莉香的混合气味瞬间将他淹没 —— 林晓的 “尸体” 躺在金属托盘上,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仿佛刚刚哭过,眉心的古神印记正以诡异的频率跳动,每一次明灭都与玉佩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 “嗡嗡” 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停尸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林晓的手指微微蜷曲,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些黑色的碎屑,不知从何而来。
“你果然来了。” 初代林玥的声音带着时空裂隙特有的混响,仿佛从遥远的时空尽头传来。陈宇转身,只见半透明的身影凝聚在月光下,裙摆缠绕的破碎符文如同星河倒悬,每一道符文都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会消散。.k?a\n′s¨h+u\w_u~.?o′r*g\她手中握着半块刻满星图的玉佩,玉佩表面的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是某种神秘的密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