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铜镜哐啷落地。?c¨h`a_n~g′k′s¢.+c~o/m_
受自身重量的影响,还在原地旋了几个圈,才啪叽一声,镜面冲地地盖下去。
李轻歌吓一跳,弯腰要捡,脑中猛地袭来一阵晕眩,眼前一黑。
她正心惊自己是不是要就此又倒下去的时候,那瞬间的晕眩很快过去。
并且有另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探向铜镜,粗壮的指尖已经把铜镜捏了起来。
李轻歌心又一惊。
要抢铜镜?!
“放下!”
李轻歌下意识怒喝,等视线往上抬一点点,才发现给她捡铜镜的,是郑建安。
郑建安被她这样一喝,自然是莫名其妙加不悦。
“你是睡傻了?”
郑建安把铜镜用力杵到李轻歌怀里,当一把刀一样,多多少少有些报复的意思。
李轻歌哪里感责怪?匆匆忙忙握着双拳接住,悻悻然,又尴尬。
“我哪儿知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是那个谁呢。”
“哪个谁啊?”
郑建安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一个小年青。
那小年青穿着警服,身姿板正,没有要做自我介绍的意思,只是温和地看着她。+b\q′z~w?w·._n\e·t?
李轻歌见有外人在,一下子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郑建安推一推她,“回病房去,我们来这儿是有些问题要问你。”
李轻歌从善如流,脚步虚虚浮浮,听得落了一步任由她带路的郑建安又问了一句,“你后背怎么这么多汗?”
李轻歌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反应迟钝了一下,好半晌才“啊?”了一声,“啊”完了才在郑建安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里,发现自己停下了步子,站在走廊正当中。
“你这脑震荡……荡得有点严重啊。”郑建安竖起两根手指,在李轻歌眼前晃一晃,“一加一等于几啊,还记得吗?”
李轻歌怔住了,看郑建安竖起的两根手指是个V的手势。他指腹还有淡黄色的茧,内侧有长年夹烟的痕迹。
不像程素年。
她记得程素年的手指修长,就蛮干净……
???
李轻歌震了一震,回过神来。
她不会是真被荡傻了吧?
在这时候能想无关紧要的事情,还能想出神来?
这实在也不能怪她,这段时日以来,要么无事发生,要么就几件突发的事情挤在同一个时间段。-r¢w/z+w¢w\.*n,e·t_接连发生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一件未完,另一件就紧赶着上来。
堆堆叠叠,凌凌乱乱,导致她现在对许多事情还懵懵懂懂的,来不及思索其中的利害关系。
再沈花花方才也不知道给她扎的是什么针,她这会儿虽然出了一身大汗,病号服的背后都湿了透透,汗液的排出加速了体内的循环,那不知名的药物或许也跟着排出了大半。
但贼不走空啊。
沈花花既然一开始也是为了铜镜来的话,这么好的机会,她总不能只给她一针维生素吧?
肩膀被人一推,李轻歌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你……”郑建安点一点他自己的太阳穴,手指转了两圈,“你脑子——”
“我还行。”李轻歌利落转身,再往病房回去,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可能也不太好,刚才沈花花出现在我病房里,她给我扎了一针,我不知道她给我打的什么。”
郑建安脸色凝重,“沈花花?之前在星河诊所工作的那个护士?”
李轻歌点点头,又想刚才两个麻婶和居岱遇袭的事情,郑建安可能还不知道,便加快了两步,好把人领进病房再说。
才迈进门,和郑建安一起来的那个一直沉默的年青警察,柔声开口提醒:“李记者,你需不需要换一身干爽的衣服?”
李轻歌有些意外,但紧了紧双拳,点点头。
“要的要的。麻烦你们等一等我。”
郑建安倒没什么意见,李轻歌那汗水淋漓的狼狈模样,他看着也确实不舒服。
能换的不外乎是另一身病号服。
李轻歌闪进厕所里,关好门,左右没有可以放铜镜的地方,便把铜镜立在洗漱架上,再把洗手池的水龙头打开,这才慢慢把紧握的右手摊开。
一枚玉佩。
“砰砰”
卫生间的门被郑建安用力捶两下,“你不会是要洗澡吧?要不我们待会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