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铜镜?”
陈初六似是不愿与他多废话,坐着就把程素年衣襟一抓,把人往跟前拽。
“是呀!铜镜!就你们那个破铜镜!这才是冤头债主!就这个!这才是源头!”
说话间,已经从程素年怀中把铜镜拉出来,“哐啷”一声摔在地上。
程素年顿觉被冒犯,立即伸手要捡回铜镜,并要发怒。陈初六却抢在他前头,把铜镜抓在了手里。
抢得及,连底下的砂石泥土都顺带抓了一大把。
“哎原来不是冤头债主啊?我还以为你和李轻歌用的是同一块铜镜。你这个比她的小呢,这材料质地做工……哎呀我想错了这么多年?真是白白浪费我时间!难怪!难怪!”
说到最后,这陈初六居然出离愤怒,面目都狰狞起来。
程素年心生忌惮,悄慢握住藏在袖中的短弩,又耳听陈初六在瞬间又平复了那将近癫狂的势头,悬崖勒马一样拉住了自己的情绪。
“这么小的镜子,你是怎么在上头写字的?李轻歌能看得清?不过那死丫头好像没戴眼镜,视力应该不坏。哎呀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李轻歌李轻歌,先办李轻歌的事呀!”
这陈初六也是奇怪,自己说着话,就能自己生起气来,然后又自己把自己拉回来。又疯又癫。
虽说程素年爱揽镜自梳这一点,但凡听过他的都知道,但这人说到了李轻歌能看。
就这些絮絮叨叨的话,情绪起起落落反反复复的,程素年自知本不该将这人放在眼前,可偏偏因为他总提到李轻歌,隐约一副我知道你二人之间的秘密的姿态,反而叫程素年非但离不开,还几度反应不过来。
就如此刻,陈初六突然一手把铜镜举高,另一手还用力拽住了程素年暗持弓弩的那只手。
程素年错愕之余,竟还顺从他的动作,松了短弩,任由陈初六不管不顾地要把自己两手上的东西怼到一起。
“来来来,你先穿过去吧。这会儿你应当能穿一只手的。我记得李轻歌是这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