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洵异的对面。

“没想到少东家小小年纪，却如此干练，厉某便听你一句劝啦，喝一碗你们东方的茶。”

“请！”王洵异熟练地一套泡茶技艺行云流水，非常美观，最后一碗茶推到了对面，这技艺都是前世和他爹学的，穿过来后还是第一次使用，还好没出丑。

“漂亮，看来少东家很懂茶道啊”，对面被王洵异的这一手镇住了，由衷地喝了一声彩。

“献丑了，还没请教。”

“在下历天龙。”

“哦，厉东家有汉人血统？”

“一点点，不过是起个汉名便于行走，我本家姓名太长，也不好翻译，你就叫我厉掌柜就行。”

“明白，历天龙，好名字”，王洵异再次给对方斟了一碗茶，却不急着说正事，谈生意自然要先盘道。

“我徐家之前也是做镖局生意的，走南闯北，见识过路途艰难，如今商道难行，风险大了，才想着改行做一门坐地生意，不过是仗着一帮不怕死的拳师豪客，不知道厉掌柜的做的是何种生意？”王洵异问道，同时也说了自己的出处。

“生意确实难做，在下也只是倒买倒卖些大耀有的，西域无的，来回走的多了，道自然也便趟出来了，都是道上朋友帮衬，这些年才能安然无恙”，历天龙答道，意思是不想为了你得罪熟人。

“我也说了，多个朋友多条路，道上黑的白的，一个是给面子，一个看谁手腕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光脚不怕穿鞋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是谁穿的体面能量就大，况且，做生意嘛，各凭本事，互惠互利，谁要行那霸道本事，早晚也要完蛋”，王洵异只能说自己黑白两道也有手段，让对方给个面子，同时也说明了只想做生意，不想搞得大家不愉快。

“哦？徐福记有能力掌管这一段商路？不然谁会愿意当这个出头鸟，我何不等你们斗出结果，再做选择”，历天龙倒是没想到对方有这么大的能力，想打破杨家垄断的生意，和对方竞争。

“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不能一蹴而就，不过，谁当第一，谁当第二，利益得的自然不同，人们永远只会记得第一叫什么名字”，说的是历天龙不如当第一个来帮自己，得到的好处自然会多些。

“第一风险太大，不如做第二名，不过，为了表示善意，我倒是可以让出一部分份额给你，只希望到时候不要把我算作了对立面就好了，这我也是要担着些风险的”，历天龙终于松口了，愿意采购王洵异的咸菜，不过，并没有全部要，没有做第一个投靠的人。

“我懂，只是不知道能有多少？”王洵异稍有些遗憾的问道，不过，他也知道不真真正正地打败杨家，没人愿意完全投靠自己，这便是商人的谨慎。

历天龙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王洵异看了摇摇头，“太少，再加一成，这一成不是因为道义，而是为了我的路菜品质，不如，厉掌柜先看看样品。”

历天龙皱了下眉头，觉得王洵异有点贪心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拿起了桌子上的咸菜，吃了一口，吃完后眉头皱的更深了，看向了王洵异。

“如何？厉掌柜尽管实话实说”，王洵异仍然笑看着对方。

“不错，和杨家的路菜一样的好”，历天龙果然实话实说了。

王洵异又示意连重山拿出了一份咸菜，递给了对方，“您再尝尝这个。”

历天龙有点不耐烦了，胡乱地捡了一根咸萝卜丢进了口中，嚼了嚼，突然眼前一亮，“嗯？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