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安踏入那片更深邃的白色。+微¢趣`小¨税?枉¨ \追,最*歆+蟑¨結+
与之前主教灵魂碎片所在的温和光芒不同,这里的白,带着一种近乎刺目的纯粹,却又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变数。
空气似乎更加粘稠,每一步都像是在拨开层层叠叠的无形帷幕。
视线穿透这片浓厚的白,前方渐渐显现出一个轮廓。
那是一具造型古朴的棺材,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棺盖紧闭,材质不明,散发着一种冰冷而终结的气息。
更让埃里安感到奇异的是,棺材里躺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严谨、略显陈旧的黑色服饰,双手合十,安详地放在胸前,如同己经长眠。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但埃里安能感觉到,那双隐藏在雾后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他显然意识到了埃里安的到来,只是并未起身,依旧保持着那副等待永眠的姿态。
埃里安停下脚步,与那口棺材保持着一段距离。这片空间寂静无声,只有他们彼此无声的对峙。
他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与主教截然不同的气息——更加古老,更加沉寂,带着一种看透了时光的漠然。
“你是罗诺斯的人?”埃里安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在这片纯白中显得格外清晰。
棺材里的人没有立刻回答,片刻后,一个略带沙哑的、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你的造型有些独特。′如~雯_徃^ /首¢发?”埃里安目光落在棺材上,语气平淡地陈述。
那人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自嘲的意味。
“罗诺斯的人,都会这样做。”他解释道,声音平稳得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在自己的命运轨迹中,为自己准备好棺材,然后……静静等待命中注定的死亡。”
话音未落,棺材里的人影动了。
他缓缓坐起身,合十的双手自然垂下,那层笼罩在他面容上的薄雾也随之消散了些许,露出一张苍白而线条深刻的脸。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正首首地看向埃里安。
“而他们所说的死亡……”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正是你啊。”
他的目光在埃里安身上逡巡,仿佛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物品。“真可怕啊……追溯命运的恶魔。”
埃里安没有被这个称呼所动摇,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层平静,看到更深处的东西。
“你似乎与主教本人有些不同。”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探究,“你不是‘命运的集合体’。”
听到这句话,刚刚起身的男人动作一滞,随即像是失去了所有兴致,又缓缓躺回了棺材里,重新摆好双手合十的姿势。·看*书¨屋+小?说,王′ \首.发-
“无可奉告。”他的声音再次变得模糊而遥远,带着一种彻底的拒绝,“我是不会向你透露任何信息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真的将自己的生死完全交由埃里安决定。
埃里安沉默了片刻。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非常奇怪,不同于主教那清醒的痛苦,也不同于被污染的疯狂,他更像是一个……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旁观者,即使自己身处局中。
“我和罗诺斯之间,有什么个人的仇怨吗?”埃里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棺材里的人摇了摇头,声音懒洋洋的:“不知道。也许在你所处的‘现在’,我们还没有结仇。但估计……是迟早的事情。”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这种可能性,补充道,“总之,随便你怎么看吧。”
这种彻底放弃抵抗,甚至带着一丝引颈就戮意味的态度,让埃里安感到不解。“你似乎对死亡很平静。”
“可能因为……”棺材里的人声音顿了顿,仿佛在回忆,“我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世界,己经死过很多次了吧。”他的语气平淡无奇,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我对于‘死亡’这种东西,早就麻木了。”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世界……
埃里安敏锐地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灵感,之前模糊的猜测瞬间清晰起来。
“我大概明白你和主教之间的不同在哪里了。”他缓缓说道,目光紧盯着那棺材,“你独立于时间之外,是亲身经历了所有命运轨迹的‘个体’。而主教,却是被动承载一切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