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拿手术刀的感觉可完全不一样。
拿起手术刀的时候,感觉自己像肩负使命的战士;拿起吉他的时候,感觉自己像安抚士兵的夜莺。沈雨露以前最多就在学校晚会上表演过,从来没单独登上过歌手的舞台,说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
她爸这人比较古板、保守,不乐意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在学校的时候她也就偶尔表演那么几次,后来就没再继续了,然后就一门心思扎进伟大的医学行业里去了。
就因为这样,她老是趁她爸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在吉他房里练习怎么跟台下观众互动。
现在她爸已经不在了,没了那个老是在耳边唠叨的人,有时候她弹着吉他还会产生幻觉。
她会瞧见她爸突然打开房门,满脸怒容地冲进来骂她没出息,就知道玩。以前觉得这些话特别难听,现在却感觉挺亲切的。
沈雨露练歌的时候得特别安静,书房隔音效果刚好不错,所以她早就跟裴寒年说过,要是白天她在家没动静,那就是在书房看病人隐私相关的东西,还反复叮嘱他进来必须敲门。
她心里明白,这事肯定瞒不了他多久,但能瞒一天是一天。她是真不想看到裴寒年脸上那嘲讽的表情。
就这么着,过了几天,她和裴寒年也就晚上能见那么一小会儿。
她早上爱睡懒觉,裴寒年起来的时候她还没醒。
沈雨露寻思着,好像这些天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婚姻可不能这样,老长时间冷战的话感情很容易受伤的。这事儿既然是她挑起来的,那她低个头也是理所应当的,怎么也得想办法去哄哄。
可是……
怎么哄一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