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长安的那番话,他当然也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对方之所以不杀他们,是想着收服他们。*如.闻_枉_ ^冕¢废.越^读+
“他太可怕了,比姬无夜还要可怕,他既然能在这里等着我们,证明他早就知道这个计划了,那就说明,姬无夜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而且…他们的实力也很强,并不比姬无夜弱,值得我们赌一把。”
听到白凤的话,墨鸦并没有生气,反而欣慰一笑,这孩子终于长大了,会自己主动思考问题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他转头看向白凤,问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但你如何知道,这样做不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里呢?”
白凤沉吟几息后,转头与墨鸦对视:“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通过这几次的交手来看,他觉得李长安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并不像姬无夜那般凶残狠辣。
看到墨鸦并没有出声,他接着道:“我们的运气一向不错,不是吗?”
白凤觉得还是应该赌一次,因为他觉得继续待在姬无夜身边迟早会出事。
“你说的没错,但我觉得还是再等等看吧。”墨鸦目光内敛,给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回复。,p^f′x·s¨s¨..c*o¨m?
“走吧,先回去禀告将军。”
……
两天后,武遂城,秦韩交接之城。
这本是属于韩国的重要城邑,但在公元前293年,秦国名将白起在伊阙之战中击败韩、魏联军,夺取了武遂。
此后,武遂就成为了秦国的领土,秦国通过控制武遂,在这里驻扎秦国大军,可以有效地威胁韩国的都城新郑。
距离武遂城不远的树林小道中,一列马车车队缓缓而行。
马车内,嬴政高大威猛的身形挺直无比,脑袋微微扬起,目光深寂,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随意的坐姿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威仪气势,让人心生恭敬,丝毫不敢逾越。
此刻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潜出韩国前,在紫兰轩中与李长安的最后一次对话。
“尚公子此行途中,还望珍重。”李长安脸色认真,嘱咐道。
闻言,嬴政剑眉微挑,轻笑问道:“哦,莫非先生觉得寡人这次咸阳归程尚有变故?”
对方暗藏深意的话并没有让他心生惊惧,脸上的表情仍旧从容不迫。
“尚公子归程途中是否再生变故,我不能未卜先知,但想来一定不会风平浪静。_躌′4,看+书. +无.错-内·容-”
“哦,何以见得?”嬴政平静问道。
李长安淡淡一笑,脸上带着自信的光彩:“前任秦国使臣在韩遇刺不过数日,而下任使臣就能紧凑着时间再度赶来新郑,想必有些人对于新郑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而能做到这般料事先知、还有着如此权力的人,在秦国内屈指可数。”
嬴政目光深邃,不动声色。
李长安继续分析道:“所以,尚公子的危险并不在于韩国,也不在于黑白玄翦,而是在秦国!”
“随着尚公子这趟韩国之行,秦国内部恐怕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如今权力的野兽已经张开了锋利的獠牙,所以,尚公子这趟还需谨慎而行。”
简明透彻且直指核心的话,让嬴政的脸色瞬间变得低沉,想必他自己也清楚,只是内心一直不愿去相信,也可能是他并不惧怕这等风浪。
接着,李长安话锋一转:“尚公子身处咸阳如困孤舟,吕不韦把持朝政,华阳太后一脉暗蓄势力,宗室旧贵又各怀心思,三方角力之下,王权如风中残烛。”
闻言,嬴政瞳孔骤缩,双手不自觉攥紧拳头。
对方短短数语,便将他日夜忧虑的困局剖析得淋漓尽致,让他心中压制许久的怒火都忍不住上腾。
这时,李长安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凌厉:“所谓军权出政权,欲破此局,尚公子还需掌握三柄利刃!”
“哦?长安先生不妨直说。”嬴政平复下躁动的心情,目光一亮。
“蒙恬、李信、尉缭子。”
嬴政跟着轻念出这三个名字,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蒙氏一族青年将领的英武身姿,以及陇西李氏子弟冲锋陷阵的悍勇无畏,但却唯独对“尉缭子”这个人感到陌生。
这个时期,尉缭子还没有入秦,也没有多大的名声,正是他郁郁不得志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