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剥落。

她的修为如退潮的海水般流逝，从金丹后期直坠到筑基大圆满，经脉里像有万千细针在扎，每呼吸一次都疼得眼前发黑。

"星黎！"黎玄澈的声音穿透嗡鸣，他的狐尾裹着她腾空而起，避开了骸骨最后挣扎时射出的黑芒。

慕星黎抬头，正撞进他泛红的眼底——那是神族血脉暴走的征兆。

他的狐尾尖沾着她的血，在半空划出一道血痕，"你敢伤她。"他的声音低哑如兽吼，第九条狐尾突然从背后舒展，尾尖的灵光化作实质的剑刃，"我便让你连残魂都不剩。"

玄微子的骸骨发出刺耳的尖啸。

黑潭彻底消失的瞬间，黎玄澈的剑刃穿透了骸骨的眉心。

那枚嵌在眉心的幽光珠"咔"地裂开，一道更淡的黑影从裂缝里窜出，就要往洞外逃去。

慕星黎猛地抬手，冰魄剑从她掌心飞出，精准地钉在黑影必经之路上。

黑影撞在剑身上，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化作点点黑雾消散。

洞穴里突然安静下来。

慕星黎靠在黎玄澈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闻着他衣袍上淡淡的龙涎香，突然笑了："看来......因果逆转还是有用的。"黎玄澈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他的指尖抚过她肩颈的血痕，狐尾轻轻扫过她发梢，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师姐！"紫萱的声音带着哭腔。

慕星黎转头，便见紫萱跌跌撞撞跑来，身后跟着捂着左肩伤口的风无痕，和抱着半块碎裂阵盘的云阡润。

紫萱跪在她面前，通灵血脉的银光在眼瞳里流转："方才我看见......玄微子的残魂里，有凌霄仙尊的气息。"

慕星黎的后颈再次泛起凉意。

她望着洞外渐亮的天光，突然想起前世慕华安背叛时，也是这样的晨光——那时她没有黎玄澈，没有千幻神宗的同伴，没有觉醒的神族血脉。

而现在......她抬头看向黎玄澈，他正低头凝视着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像是要把所有的岁月都揉进这一眼里。

"星黎。"黎玄澈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洞外......有凌霄仙尊的气息。"

慕星黎的手指在他衣袖上收紧。

她望着洞外那片被晨光染金的山林，听见山风里传来若有若无的琴声——那是凌霄仙尊最爱的《寂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