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幻化的监视者。
李世民剑光一闪,黑影尖叫着化为墨汁,但其中一滴已经渗入最瘦弱的那匹马的鼻孔。
"不能骑了。"李世民果断斩断那匹马的缰绳,"我们徒步出城,到羊八井再换乘。"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父子俩跟着罗盘指引来到拉萨河边。
本该结冰的河面此刻却翻滚着血浪,水中沉浮着各朝各代的兵器。
承烨的胎记突然刺痛,他看见河底躺着无数个"自己"——不同时空的承烨尸体正在被青铜根系缠绕吸收。
"闭眼!"李世民用剑划破手掌,将血滴入河中。血珠化作金莲,铺成一条临时通道。
就在他们踏过最后一片莲瓣时,整条河突然立起,变成一堵哭嚎的人墙——那些是被影族吞噬的历史亡魂。
承烨怀中的罗盘突然飞出,在空中展开成袁天罡的虚影。
"走乾位!"老道的声音震得岸边积雪簌簌下落。
李世民抱起儿子冲向东北方,身后的人墙被一道闪电劈中,无数青铜碎片如雨落下。
三天后,当长安城残缺的城墙出现在视野里时,承烨已经虚弱得无法行走。
他的左手指尖开始金属化,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随着心跳节奏响起。
李世民用剑割开手腕,让血滴在儿子眉心,暂时延缓了机械化的蔓延。
"大明宫遗址现在被称作'龙首原'。"李世民指着北方那片笼罩在灰雾中的丘陵,"长生库是当年我...是太宗皇帝为保存不死药修建的密室,入口在含元殿地底。"
承烨突然剧烈颤抖,星轨瞳孔中映出可怕画面:"不对...现在的含元殿..."
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李世民翻开他眼皮,看见瞳孔里倒映着一株巨大的青铜人面树——正是当年他们在西域见过的影族母体。
夜幕降临时,李世民背着儿子来到龙首原。曾经巍峨的含元殿只剩下几根断裂的蟠龙柱,但地面上的石砖排列却诡异地完整,组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当月光移到太极鱼眼位置时,承烨腰间的承贞剑自动飞出,笔直插入阳鱼眼中。
地面无声裂开,露出向下的青铜阶梯。
阶梯两侧的壁画让李世民浑身发冷——上面详细描绘着玄武门之变的场景,但与他记忆完全不同:画中的李建成手持毒箭,而他自己却表情狰狞如恶鬼。
"影族篡改了这里的历史记忆。"
承烨不知何时醒了,声音轻得像羽毛,"父皇,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
阶梯尽头是一扇刻满殄文的青铜门。门上凹陷的手印形状让李世民瞳孔收缩——那分明是自己的右手轮廓。
当他颤抖着按上去时,门缝里渗出黑血,一个与他声音完全相同的狞笑从门后传来:
"弑兄囚父的暴君,也配求长生?"
承烨突然扑上前,将流血的掌心按在父亲手背上。
父子俩的血混合着渗入殄文,门上的诅咒文字突然有一部分变成医家祝由科的祈福咒。
在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承烨贴在父亲耳边急声道:
"玄武门的真相被影族扭曲了,他们需要您的愧疚当养料!记住袁天罡的话,历史有万千可能..."
门开的刹那,无数青铜锁链从黑暗中射出。
李世民挥剑斩击,却发现锁链根本无视剑锋,直接穿透皮肉捆住了他的心脏。
剧痛中他看见幻象:李建成捧着毒酒走向年轻时的自己,而幻象中的他竟然笑着接过酒盏递给身旁的长孙皇后...
"不是这样的!"李世民怒吼,承贞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
光芒中浮现出真实的历史画面:李建成确实策划了下毒,但真正在酒中做手脚的是站在阴影里的许敬宗。
锁链应声而断。父子俩跌入一间圆形密室,四壁摆满水晶药柜。
中央玉台上悬浮着一滴泪珠形状的蓝色液体,正是传说中的"时之泪"。
承烨的罗盘突然自动分解,零件重组后拼成林悦的虚影:
"快!用承贞剑刺穿时之泪,它会..."
虚影突然被一道黑箭射散。密室入口处,身着明朝官服的许敬宗缓步而入,手中骨笔正在空中书写殄文。
更可怕的是,他身后跟着十几个被青铜根系操控的"李世民"——都是从不同时空抓来的皇帝分身。
"多感人的父子情。"许敬宗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