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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的风险……”张三丰直直地看着沈诺的眼睛,仿佛要看清他的决心,“你当真要试?她们是不是也明白这其中的风险,并且愿意承担?”
沈诺迎着张三丰鹰一样锐利的目光,一点没躲闪,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管多危险,都必须试!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就不能放弃。!”
“要是放任这怪病不管,时间越久,对她们神魂的伤害只会越来越深。那后果只会更糟!”
“至于阿姐……”
沈诺嘴角露出一丝带着心疼的笑容,想起少女眼里闪过的期待,“她虽然嘴上不说,其实比谁都渴望解脱。这次上山,她的紧张和盼望,真人刚才应该也看到了。”
“她送上那碗‘心意’,就是她能鼓起的最大的勇气和学费,这风险她心里是明白的,而且她一定会答应!”
张三丰盯着沈诺坚定的脸,又陷入了沉思,手指敲扶手的“笃笃”声再次响起。那声音仿佛敲在决定命运的天平上,沉甸甸的。
过了一会儿,敲击声突然停了。
“呼!”
张三丰长长吐出一口气,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老眼,突然爆发出明亮无比的光芒,那是一种沉寂多年的棋手遇到极其复杂的珍珑棋局时,才会露出的、混合着挑战和兴奋的光芒。
“好吧!”
他猛地一拍扶手,整个宽大的太师椅都发出了“嘎吱”的响声。
“老道好多年没碰到过这么有意思的玩意儿了!既然你,还有那丫头,都愿意把命交到老道手里掂量掂量……”
张三丰站起身来,一股既缥缈又像万古山岳般厚重的气息瞬间充满了大殿。
“那就把那丫头叫进来吧!”
“是生是死,是分是合,能不能重新拼好她体内那已经破碎的天地……”
“让老道亲自来摸摸看,她所修炼的那功夫是不是当真有那么邪门儿!”
沈诺心头压着的大石头,瞬间落下去一半,眼睛亮得惊人。
他立刻站起来,朝着殿外大声喊道:
“阿姐!”
“快进来!!!”
沈诺那一声饱含激动与期盼的呼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后殿几乎凝固的沉重。
殿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一条缝。
一颗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正是阿姐。
她脸上还努力维持着那种标志性的、没心没肺的傻笑,嘴角咧着,眼睛弯成月牙,试图重现之前在寿宴上的跳脱模样。
但那笑容僵硬得像面具,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巨大恐慌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期盼。
“额…额…老头…张真人,你叫额进来咧?”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飞快地在殿内上扫过,最后牢牢钉在张三丰的身上,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张三丰身上那股因应承诊治而自然流露的、混合着探究与威压的气息,让阿姐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缩回门外,脚步都往后挪了半步,仿佛里面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
那强撑的笑容几乎要垮掉,只剩下纯粹的、对未知的恐惧。
但下一秒。
“真人答应了。”
沈诺的声音就如同惊雷般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真…真滴?!”
阿姐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深处那点微弱的希冀如同被投入火种的干柴,“轰”地一下燃烧起来!
那是一种足以暂时压倒一切恐惧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强烈渴望!
僵硬的笑容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不敢置信取代。
她甚至忘了对张三丰的敬畏,猛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脚步踉跄地往前冲了两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般的尖锐和激动:
“真滴?!老头!额滴亲爷!你…你真滴愿意给额看病咧?!!”
她冲到张三丰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又猛地刹住脚步,双手无措地在身前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了事又怕被收回糖果的孩子。
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狂喜、忐忑、恐惧、哀求如同打翻的颜料盘混杂在一起。
“额这病邪门滴很,也要命滴很…”
她语无伦次,声音哽咽,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额不想变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