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绪青跟父亲简单讲了几句,林自立静静听她说完了,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爸爸知道了,你放心。\7^0\0′t?x,t/.`c/o?m′”
发过照片,大概是见她没有回复,林倩又打来电话。
“姐,爸爸安心在医院待着了。明天我们给他拍个头部CT。他摔到头了,我们怕有轻微脑震荡。”
“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说的。”
“你不用回来了哦。”
林绪青:“真的不用我回来?”
“不用不用!真的,信我!”
“那好。先这样吧。”
林绪青准备挂断电话,又被林倩叫住。
“那个,我还有话,想对你说,一直不知道怎么说……”林倩停顿片刻,“姐姐,希望你以后只为自己而活。好吗?”
林绪青:“嗯?”
说出来第一句,林倩似乎多了些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当我多嘴。我,我想说……”
“你喜欢那个人,已经很多很多年了吧。-m¢a-n′k?a.n?s?h-u^.`c/o,m′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感觉,现在你还喜欢她。”
“告诉她,好吗?”
林绪青沉默片刻,才轻声说:“谢谢你。倩倩。”
挂了电话,她长久出神。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确实有很多很多年了。
那一年她大二。
父亲听了同村叔伯的话,从老家来明川务工。农闲时分,林自立原本在家也会做些瓦匠活,明川这边工地开的工钱更高些,他便也跟着过来干活。
林绪青只去工地上看过父亲一次,一方面是学业太忙,她又有好几份兼职,实在没时间;一方面也是父亲不许她去,要她好好读书。
她想着等准备完期末考试再过去,结果没多长时间,她再见到父亲,已经是在医院。
——同乡的阿叔给她打电话,说林自立被人从工地脚手架上推了下来,肋骨断了好几根,要立刻做手术。*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
那是林绪青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了家里的事给姜悯打电话。
因为她们曾经约定过,姜悯只管她读书的事,不会管她家里的事。
可她没有钱。
父亲要住院。她没有办法。
电话很快就接通。
姜悯对她的电话有些意外:“小林,怎么了?”
——林绪青很少给她打电话。更不要说是工作日的白天。
十九岁的林绪青对着电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姜悯姐姐,我,我爸受伤住院了。我可以,向你借些钱吗?”
她每说一个字,自尊心就折磨得她崩溃一分。
姜悯问:“你在哪个医院?”
“我,在市三院。”
电话立刻被挂断。
那是拒绝的意思吧?
她们早就约定好了的。
是她提了过分的要求吧。是她的错。
她坐在医院冰冷的长凳中,再次恨起自己的软弱和无力。
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
脑子里闪过了一千一万个念头。但她怕那些选择背后是歧途。她不敢,也不能轻易尝试。
有人对她那么好。她尚未还上半分恩情。她怎么能够随便冒险。
再偷偷哭一会吧。
再哭一会,就擦干眼泪去想办法。
但她没有哭太久。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林绪青,哭什么呢。”
下一瞬,她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人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像是匆匆赶来的样子。
林绪青呆呆地看着她,不敢想象她会来。
……更不要说这个她从不敢奢求的拥抱。
那是她独自走了那么远的路,从没有过的温暖依靠。
姜悯给她擦了擦眼泪,柔软的掌心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又抱了抱她:“不哭了啊。姐姐在这呢。”
说完这人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说,你才十九岁,这么小,哪里经得住这么多事。
那天的手术顺利做了。
姜悯垫了一笔钱。具体数额林绪青不记得了……等要到林自立的工钱和赔偿款后,就还给她了。
但那笔钱……也是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