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最下方一行小字刺得她眼睛发疼:"砚之生母,乃故人之后,不宜久留。"她突然想起母亲旧居里那面铜镜——镜背的莲花刻痕,和阿兰帕子上的针脚竟能严丝合缝拼出完整的并蒂莲。
"这不是收养,是灭口。"她按住顾砚之发抖的手,"他们用柳如烟的身份养着你,用我娘的身份替了柳氏的婚书...顾郎,我们的娘,可能是同一桩阴谋里的两个棋子。"
窗外突然卷起一阵狂风,吹得烛火噼啪作响。
顾砚之望着被风吹开的窗,看见院墙上落着只灰鸽子,足上系着个油布包。
他刚要去抓,鸽子扑棱棱飞走了,油布包"啪"地掉在青石板上。
苏若苕捡起油布包,里面是封没有署名的信,和一张泛黄的当票。
当票日期是承安五年腊月,当物栏写着"莲花玉佩一对",当铺落款...竟是苏府隔壁的"福来当"。
"若苕。"顾砚之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热得烫人,"明日我去当铺查当票,你...小心些。"
苏若苕望着信纸上模糊的墨迹,突然想起阿兰阿婆说的"知道了要掉层皮"。
她把当票塞进袖中,对顾砚之笑了笑:"掉层皮算什么?
当年我在庵堂替香客要回被偷的银钱,还被老尼姑罚跪过佛堂呢。"
可当她转身要回屋时,袖中的当票突然硌了下手腕。
借着月光,她看清当票背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莲花并蒂,血债难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