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话,苏青就意识到情况可能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看了眼仍旧抱膝蹲在原地的苗瑜,她一手压住手机喇叭的位置,一边问:“什么办法?”
等周泰平将解决办法全都转述告诉苏青之后,她才挂断电话,而后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周泰平和她说过两个法子。
其一,是等每月十五月圆之时,寻一处极阴之地,以极阳之体的精血引诱中蛊之人体内的蛊虫自己爬出另找新宿主。
这种法子看似简单,实则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让蛊虫以为宿主生机将近另寻生路。
然而苗瑜母亲现在的状况,别说等月圆之夜,就是再多等上两天都不行。更别提还要寻找极阳之体,难上加难。
其二便是……
“我听见电话里说的法子了,就用第二种吧,我愿意。”
原本还蹲在地上的苗瑜不知何时站起身来,她一手拭去眼角的泪水,义无反顾的说出这句话来。
“可、可我……”
苏青没想到自己捂住听筒也没能挡住声音的传播,这第二个方法好是好,可未免也太伤身。
“没关系的,我的命本来就是里阿给的,只要能把她救回来,现在再还回去也值。”
苗瑜的父亲很早便意外去世,可以说她是在母亲和舅舅的拉扯下长大的。
她能维持那么好的经济条件,也少不了母亲和舅舅的不定期打款,生怕她在外面因为没钱而受委屈。
苗族中虽然也是一夫一妻制,但和汉族的嫁到男方家就要和他们家的亲戚打成一片不同,苗族的女性更注重与娘家的联系。
可以说,如果当年苗瑜的父母都不在了,那养她的不会是叔伯而会是舅舅。
此前苗瑜不在寨子里,都是她舅舅舅妈在照顾她的母亲,昼夜不歇的轮轴转。
要不是苗瑜让他们先回去休息自己照顾母亲,他们现在还在房间里打地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