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甚至都没有骂人,她捋着袖子转身就跑,但是法修哪能逃得过元婴期的剑修,首接就被学宫监学提溜着领子带走了。/x/i¢a?o~s+h\u~o~g+u,a\i`.`c′o′m!
后来她被屈泊冉捞走,有师父在她自然不会遇到问题,祁绥歌卖了个乖就过去了。
尹束就是这么一个孤僻的人,和祁绥歌不同,她没有宠溺她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也没有极其好的家世,她拒绝和所有人沟通,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因为尹束一意孤行要成为邪修,在家里搞了很多傀儡,夜晚那些傀儡会产生古怪的笑容,渗人又可怕,终究令她的父母无法容忍,被视为不祥,最后劝阻无效被逐出家门。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要吃,没有人知道祁绥歌每日要喝药的感受,也没有人知道尹束孑然一身的孤独。
祁绥歌不算一个宽容的人,但确实是她先犯的错,所以她不觉得尹束举报有什么问题,她甚至没有告诉幸灾乐祸但会为她报仇的三师兄这件事。
喻悟因此嘲笑她好久,说她这么机灵不还是被逮到了。
尹束不搭理祁绥歌,祁绥歌也不是话多的人,偶尔会在尹束练功的时候坐在墙头看月亮。.d+a.s!u-a?n·w/a/n!g+.\n`e_t¨
一个在下面操纵着自己的傀儡,一个在墙头欣赏着天地化生的美景,谁也不招惹谁,居然产生了一种罕见的平静。
尹束很少说话,一开口就跟带了毒一样,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熟悉起来的,反正你一句我一句,经常吵架。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祁绥歌却罕见的有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好嘴,她并不骄纵,每次怼人都有条有理,每次尹束挑起事端被气到的又都是她自己。
但祁绥歌消失的时间也很多,比如饭后永远见不到她,白日只有一段时间能见到,夜晚基本上不出现。
后来尹束才知道她每天都要回去喝药,她有时候会打坐六七个时辰才混出来玩,有时候她也会崩溃,躲在某一处说她再也不要喝药了。
尹束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是她修行结束溜出来玩的时候。
和祁绥歌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尹束才真正地正视她。
祁绥歌很优秀,优秀到你会觉得那个闲的没事儿就翻墙捣乱的人不是她。
这个世界上就是会有那么一个人,也许是友情,但又不是纯粹的友情,你嫉妒她,厌恶她,又希望她越来越好,活得越来越漂亮,永远不要堕落到泥潭里。?¤÷2?e/8$e=看£;书o=网+× 1追D?×最.±新|章2?节¨
祁绥歌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一想到对方被两只妖缠上而难以抽身,甚至没有时间来夺得基石,只能在山下耽误时间,尹束就想要冷笑。
呵,真是活该!
这些年尹束也没少听她的传闻,今个儿和谁有婚约,明个儿又收了个徒弟,朝秦暮楚朝三暮西,早晚自掘坟墓!
这就是祁绥歌和她最大的不同!
尹束不喜欢和人类交流,偏居一处和她那几千个傀儡相处,所有人都听从她的命令,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任何琐事,她也不需要照顾别人的心情。
烦了就杀,厌了就弃,她不需要和任何人沟通。
但祁绥歌不一样。
因为尹束的嘴太毒了,祁绥歌经常被她怼地扬眉,然后问她:“照你这么说,我们都是蠢人了,那你这个聪明人又是怎么打算的?”
尹束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苍白冷淡的面目在月光下如同冰人一般,阴阳怪气地吐出两个字:“成仙。”
太正常不过的答案了,祁绥歌也想在法修上闯出一番事业,实现她的抱负。
每一个修士都有自己的雄心壮志,她们都是那么的年少,那么的风光无限,充满无边无际的想象。
祁绥歌光幻想一下都觉得兴奋,但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突然问道:“然后呢?”
尹束蹙眉,冷冷地偏过头,眼尾都带着锋利感:“什么然后。”
“你成了仙,实现了自己的抱负,拥有了漫长的生命,然后呢?”
祁绥歌最近好像突然爱上了煮茶,身上都是茶香,但问这句话的时候她是茫然的:“那么长的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事实永远是残酷的,那个时候的尹束和祁绥歌都没有料到自己会成为渡劫期的修士,对于少女来说,那是太遥远的事情,只能靠幻想来实现。
没有人敢打包票,确定自己能成为万人之上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