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就己经跪在祠堂里了。?k*s·y/x\s^w′.*c!o*m_
熟悉的祠堂,十年一开却纤尘不染,祠堂上的牌位足足有上百个,用金箔镀名,长明灯的灯火地跳跃着,屋门敞开,空无一人。
她不需要强闯结界,也不需要惊扰任何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来了,是谁的杰作显而易见。
祁绥歌伸手从袖中掏出江秋白给她的吊坠看了一会儿,眸色微动,把吊坠挂在了腰间。
岐山妖蛇总得有些本事的,送给自己爱人的定情信物自然也是能拿出的最宝贵的东西——比如可以划破时间和空间的逆鳞。
祁绥歌没有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她撑着蒲团起身,在祠堂内逛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所有的一切都与她记忆中一模一样,甚至连长明灯的蜡烛都是一模一样的高度,似乎这么多年从未燃烧过。
意识到这一点,祁绥歌突然停滞住动作,她猛然转过头盯着烛台里燃烧着的蜡烛,火光跳跃了一下,倒映在她的瞳孔之中。
寂静的屋内,寒气一点点攀上脊背,祁绥歌压低了呼吸,转头再次看了一眼牌位。-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祠堂的这座山头是有禁制的,她不能动灵力,只有身上的符咒和法器能用,这里分明空无一人,却让祁绥歌浑身发寒。
就像是有人在盯着她,但又不止是在一处,而是从头到尾,从穹顶到地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祁绥歌的视线盯着合上的门,开始思考要不要推门出去。
亓山尊者一般不会算错,祁绥歌想要找到最后一块铭文,就必然要西处走动。
祠堂虽然安静且吓人,但是祁绥歌这么多年来了不少次,这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人在熟悉的地方总能感受到安全,何况……
祁绥歌扭头,看着台面上的牌位,视线凝在自己师父的牌位上,她呼吸慢慢平缓下来,周围那股刺人的阴寒感也因此减退。
她的师父应该会保佑她的。
祁绥歌靠着一旁的柱子,随意地坐在地板上,也不再在意那几盏长明灯,而是开始打量起屋内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来之前她总觉得时间紧,到了后却没有那种急迫感了,她的视线从桌台上的贡品下移,落在桌角的柜子处,刚欲起身,就听到门处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ˉ如t文¥#网]a °!?追¢最<新′>·章~|节??°
有人在敲门,而且敲的声音十分大。
祁绥歌落座回原地,扭头盯着那扇门,一动不动。
胤山的祠堂处处用的就是最好的木料,木门并不算厚重,但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敲碎的,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用力地敲门,也不说话。
祁绥歌想了一下,外面的东西还是别说话了,要不然她也有点怵的慌。
外面敲门的东西瞧屋内没有动静,便停下了手。
祁绥歌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的东西离开后才起身,她走到桌角拉开那个抽屉。
抽屉里只有一些香烛,每隔十年就会塞一批新的,上一批是祁绥歌亲手塞的,她曲起手指在里面敲敲打打,试图发现暗格之类的东西。
然而什么都没有。
在祠堂里翻东找西实在是有些不礼貌,何况上面都是列祖列宗,随便一个出来都是渡劫期以上,祁绥歌在翻找别的地方之前给他们都上了香。
“还是要烦请各位保佑一下。”祁绥歌低声碎碎念:“冒犯之处还请各位多原谅,等我出去之后定然花心思修缮。”
烛火又跳跃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听到了她的话。
然而她的香还没塞在香炉之中,敲门声又响起了,这次比上次更加的急促,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砰砰砰地近乎能把门砸烂。
祁绥歌的手顿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后把香插在香炉之中,坐在蒲团上。
香火点燃在她身后,青烟飘出,数百牌位在她身后。
被青烟笼罩着,祁绥歌顿时觉得温暖多了,好像周围挤着一堆列祖列宗一样,就算是鬼那也是自家鬼,令人安心。
她就托着腮盯着那扇门,门在大力的敲打下显得有些不堪重负,甚至门中央都被拍出了缝隙,如果对方再不停下,很快就能闯进来了。
祁绥歌突然开口道:“谁啊?”
敲门的东西突然停顿了下,门外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后归于诡异的平静。
祁绥歌蹙眉,若有所感地回头,发现她点燃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