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紫禁城飘着细雪,玄凌握着染血的诏书,指尖被烛火映得通红。¨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这是本月第七份弹劾皇后的密奏,墨迹未干,却已浸透了数位大臣的性命。
\"传旨,御史台左侍郎赵铭之,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即刻抄家问斩。\"他将奏折掷在地上,鎏金蟠龙纹的龙案震得簌簌作响。
殿外传来宫人压抑的抽气声,玄凌冷笑。自他登基以来,这紫禁城早已成了修罗场。他用铁血手腕震慑群臣,用雷霆手段打压异己,就连后宫,也成了他制衡前朝的棋盘。
唯有皇后苏若璃,自十三岁嫁入王府,便始终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她不争宠,不邀功,每日只是在椒房殿里焚香作画,偶尔送来亲手做的点心。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太监总管李德全的声音小心翼翼。
玄凌眉头微蹙,将案上的密奏收入暗格。苏若璃向来懂事,若非必要,绝不会贸然求见。·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宣。\"
珠帘轻响,苏若璃身着素白襦裙,发间只簪着一支白玉兰步摇,宛如雪中一株清莲。她盈盈下拜:\"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玄凌目光扫过她手中的锦盒,\"这是何物?\"
\"臣妾近日整理库房,发现了这个。\"苏若璃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画卷,\"是陛下当年在王府时,臣妾偷偷画的。\"
玄凌接过画卷展开,画中少年骑在马上,意气风发,手中长剑映着朝阳。那是他未登基时,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您说要做一代明君,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苏若璃的声音很轻,却似一记重锤,敲在玄凌心头。
他猛地合上画卷:\"皇后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臣妾只是...\"
\"够了!\"玄凌起身,龙袍扫落案上的奏折,\"朕自有分寸。~e~z?k/s,w·.?n~e^t*皇后还是管好后宫之事,莫要插手前朝。\"
苏若璃看着满地狼藉,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是,臣妾告退。\"
待她离去,玄凌拾起那卷画,久久凝视着画中少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的他,确实心怀壮志,想要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多疑暴戾,成了人人畏惧的暴君。
夜色渐深,玄凌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揉了揉眉心。李德全端来参茶:\"陛下,该歇着了。\"
\"去椒房殿。\"玄凌突然开口。
椒房殿内,苏若璃正在临摹《女诫》,见他突然到来,微微一怔:\"陛下怎么来了?\"
\"朕...来看看你。\"玄凌环视四周,素净的陈设,淡雅的熏香,与其他妃嫔的宫殿截然不同。这里,仿佛还保留着当年王府的模样。
苏若璃起身,为他倒了杯茶:\"天气寒冷,陛下早些休息吧。\"
玄凌突然握住她的手:\"若璃,你怪朕吗?\"
苏若璃愣了愣,摇头:\"臣妾明白陛下的难处。\"
\"难处?\"玄凌自嘲地笑了,\"朕不过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这些年,朕做错了太多事...\"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陛下!不好了!西北叛军已破了潼关!\"
玄凌霍然起身,面色阴沉:\"传令下去,集结御林军,朕要亲自督战!\"
苏若璃抓住他的衣袖:\"陛下,太危险了!\"
\"若璃,这是朕的责任。\"玄凌深深看了她一眼,\"等朕回来。\"
然而,这场战争远比玄凌想象的要惨烈。叛军势如破竹,而朝中早已人心惶惶,许多大臣暗中与叛军勾结。玄凌这才发现,自己这些年的高压统治,早已让朝堂分崩离析。
\"陛下,我们快撑不住了!\"大将军浑身是血,跪在地上,\"请陛下速速撤离!\"
玄凌望着远处熊熊燃烧的城楼,心中一片悲凉。他想起苏若璃的话,想起自己曾经的抱负,悔恨如潮水般涌来。
\"朕不走。\"他握紧手中的剑,\"传朕旨意,皇后苏若璃,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即日起监国理政。这国玺...\"他将象征皇权的国玺交给心腹太监,\"交给皇后。\"
\"陛下!\"大将军大惊。
\"去吧。告诉皇后,若有来生...\"玄凌的声音哽咽,\"若有来生,朕定不负她。\"
说完,他转身冲入敌阵。刀剑的寒光中,他仿佛又看到了苏若璃的笑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