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兵的号角凄厉地响起,远处压阵的弓弩手拼命放箭试图掩护。.k~y,a¨n¢k·s..!c_o′m?但一切都晚了。
那支冲入铁蒺藜地带的匈奴精锐,已深陷重围!前有截杀,后有油布陷阱,左右两翼是杀红了眼、为“第一”之名拼命的朔风和血骑精锐!
哀嚎、怒吼、刀剑入肉声、骨断筋折声响彻夜空!一千二百名匈奴最精锐的骑兵,在绝望中被大乾的骑兵无情淹没、吞噬!
眼看着最后一名悍勇的呼延部百夫长被薛仁一槊挑下战马,巨大的损失和前所未有的羞辱,彻底点燃了四部狼主心中凶残的兽性!
“啊啊啊——!沐灵夏!左丘!本狼主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呼延·莫何的咆哮带着血丝。
“全军——!”宇文泰的声音因为极致愤怒而颤抖,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给我不计代价!在今夜踏平黑门关!”
最后的铁蒺藜障碍终于被悍不畏死的匈奴步兵用血肉之躯趟开!
四部开始全力进攻。
秃发部主攻西门,呼延部猛扑东门,宇文和赫连则合力冲击正门!
薛仁等人早已在最后关头率部撤回,城门再次紧闭。
城关上,滚木礌石、烧沸的猛火油严阵以待。,x/l.l¨w.x^.+c~o+m.
然而,当第一批匈奴士兵嘶吼着冲近城墙两百米处,以为终于可以攀墙血战时——
“油布——!放——!”
城关之上,随着沐灵夏清洌如冰的一声令下,数十张巨大的、早已浸透黑油的厚重粗布,借着城墙高度和强弩的力道,如同巨大无比的阴影魔毯,被猛地投射向城下密集的敌群!
“什么东西?”
“月......月光呢?”
正仰头准备攻城的匈奴士兵,只觉头顶光线猛地一暗,接着就被沉重、腥臭、滑腻的油布兜头盖下!视野瞬间丧失,行动严重受阻,惊慌和踩踏瞬间爆发!
“时机已到!点火!”沐灵夏的声音不带丝毫犹豫。
早已引燃的火箭被用力射出!
“轰——!”“轰轰轰——!”
烈焰如同地狱的火蛇,瞬间沿着油布疯狂蔓延!
被覆盖的城下区域刹那间化为一片恐怖的火海!
冲天的火光将黑夜撕得粉碎,照亮了无数扭曲挣扎、发出非人惨嚎的火人!
滚滚浓烟卷上城头,带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投石车!放!”沐灵夏的命令接连不断。~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巨大的石块带着沉闷的破空声,狠狠砸向后续被火海阻隔的匈奴军阵,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肉之花!
炼狱!城下俨然已成为修罗炼狱!
但匈奴人,真的疯了!
在呼延·莫何歇斯底里地喊着:“进攻!进攻!”
后续的士兵竟开始踩着同伴燃烧的尸体,顶着灼人的热浪和滚落的巨石,继续扑向城墙!
宇文泰的重甲步兵甚至开始组织起相对有序的冲锋!
“匈奴疯了!”连城上的一些大乾老兵都为之骇然。
沐灵夏凤眸如寒潭,死死盯着那片疯狂的火与血之墙。
匈奴已不惜一切代价。
此战,唯有你死我活!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声音,传遍整个关隘:
“大乾将士听令——!开关门!出城——!迎战!”
沉重的绞盘发出刺耳的呻吟,那见证了无数血与火的巨大关门,再次轰然洞开!
“杀——!!!”积蓄了太久怒火、见证了太多袍泽牺牲的大乾将士,爆发出怒吼!如同破堤的怒涛,迎着那些浑身沾着火星和敌人黑血的匈奴士兵,狠狠撞了上去。
帅旗下,沐灵夏声音穿透喧嚣,快如连珠:“中路稳住!盾拒马推进十步!右翼弓手抛射压制敌军重甲!”
“得令!”传令兵刚吼完,“锵”一声,流矢擦着他头盔飞过!他摸了下脸,手上带血,但却不管不顾冲了出去。
左前方,一名彪悍的匈奴百夫长狼牙棒狂挥,瞬间砸翻两名盾兵,防线眼看撕裂!
“薛仁!”沐灵夏眼如刀锋,“血骑!堵住!碾碎他!”她手猛地指向那突破口。
“血骑!跟老子顶住!”薛仁马槊染血,眼中凶光大盛,猛夹马腹,“碾碎那狼崽子!”他身后重甲洪流轰然撞去!
薛仁一槊将那百夫长连人带棒捅飞半空,人未落地,已被数支冷箭贯穿!缺口瞬间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