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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燃烧橡胶的焦糊味、血腥味,还有陆子昂三人身上顽固的下水道与烂菜叶混合的“生化武器”气息。警灯无声旋转,红蓝光交替切割着陆子昂惨白如纸的脸。他的眼睛死死钉在警察从越野车残骸里拖出的那个男人脸上——那张面具碎裂后露出的、沾满血污和黑灰的脸。
陆国忠。
前世那个用酒精和拳头浇筑他整个童年阴影的男人。那个他拼尽全力逃离、重生后以为早已抛进记忆垃圾堆的噩梦之源。
此刻,却以“无脸男”、鼎盛集团核心打手的身份,浑身是血地躺在他面前。
“爸……?”
那声破碎的疑问,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更像是一声被命运扼住喉咙的呜咽。不是温情,是巨大的荒诞感带来的灵魂震颤,是世界观被砸得粉碎的嗡鸣。
“师父?”张明宇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困惑,他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陆国忠,又看看陆子昂那副灵魂出窍的模样,完全懵了。
宇文殇张大了嘴,下巴差点脱臼,看看陆国忠,又看看陆子昂,再看看陆国忠,最后憋出一句:“卧槽……老陆……你们家……玩得挺花啊?家庭伦理动作片?”
“带走!全部带回局里!伤员送医,严密看守!”中年警官严厉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死寂。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在陆子昂和地上昏迷的陆国忠之间扫视,显然也听到了陆子昂那声惊心动魄的“爸”。这案子,瞬间从恶性追捕升级成了扑朔迷离的家庭伦理悬疑剧。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陆子昂的手腕。那金属的触感将他从巨大的冲击中稍稍拉回现实。他被两个警察架着走向警车,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无法从陆国忠那张被抬上担架、血迹斑斑的脸上移开。前世拳脚相加的记忆碎片与眼前这张因撞击而扭曲的脸重叠、撕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破货车、飞机头小伙、宇文殇、张明宇……所有人都被塞进了不同的警车。警笛再次凄厉地鸣响,车队呼啸着驶离了这片狼藉的废弃影院。
市局审讯室。
惨白的灯光打在陆子昂脸上,将他眼底的疲惫、混乱和尚未散尽的震惊照得无所遁形。他身上的恶臭已经被简单的冲洗冲淡了些,但审讯室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混合了消毒水和“陆氏风味”的古怪气息。+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对面坐着那位面容严肃的中年警官——陈国涛,以及一个负责记录的年轻女警。
“姓名。”
“陆子昂。”
“年龄。”
“二十五。”
“职业。”
“……演员。群演。”陆子昂的声音干涩沙哑。
“认识他吗?”陈国涛将一张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打印机热度的照片推到陆子昂面前。照片上正是被摘掉碎裂面具、躺在担架上的陆国忠,尽管血污满面,但五官轮廓清晰可辨。
陆子昂的呼吸猛地一窒。他看着照片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前世被烟头烫伤的左臂内侧似乎又隐隐作痛。沉默了几秒,他才艰难地开口:“认识。他叫陆国忠。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生物学意义?”陈国涛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疏离而冰冷的词,“关系不好?”
“他酗酒,家暴。我成年后就断绝了联系。我以为……他早就死了。”陆子昂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一次性纸杯的手指关节却因为用力而发白,纸杯被捏得变形,里面的温水晃了出来。
“断绝联系?那你怎么解释他作为‘无脸男’,指挥鼎盛集团的武装人员对你进行数次追杀?甚至不惜当街开枪、驾车撞击?”陈国涛步步紧逼,目光如炬,“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说,你知道某些他必须灭口的秘密?”
审讯室陷入短暂的沉默。陆子昂低头看着桌面,视野角落里,那片系统崩溃后残留的血红乱码,如同垂死挣扎的电子幽灵,依旧在顽固地闪烁:
【核心记忆冲突!严重错误!404!404!】
【身份认证……校验失败……】
【强制……关机……重启……倒计时:00:00:57…56…55…】
重启?陆子昂心中一动。这破系统还没彻底完蛋?
他抬起头,迎上陈国涛审视的目光:“陈警官,追杀我的原因,就在我交给‘正义之声’的证据里。青萍剧社1998年仓库大火,是人为纵火,目的是销毁监控证据,掩盖鼎盛集团非法处理高危化学废料的事实。仓库管理员李卫东留下了一本记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