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不符合规矩。`s·h`u*w-u-k+a*n¢.`c?o?m!”林知远正欲接话,言总却又自顾自笑道,“但规矩是死的,优秀的人总是能让规矩活络起来。”
“去吧,去闯荡你的天地吧。”
林知远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待流程走完,便彻底告别这一年的外派生涯。
她的东西不多,简单打包一下,除了随身的行李,其余的都用物流邮寄。出发前,她特地交代了与沈确要好的几个同事,叮嘱她们对自己结束外派一事守口如瓶,万万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明天就是沈确的生日,林知远收拾完行李,双手反撑在床上,偏头看着玻璃罐中的五彩糖果。
沈确说的没错,她确实会没忍住多吃。距离一周年还剩半个多月,眼下玻璃罐里就只剩下最后一颗糖果了。
林知远轻笑一声,抬手拿走最上面的明黄色糖果,掀开糖纸塞入口中,柠檬的香气瞬间溢满整个口腔。.齐,盛_小*税`旺\ ,哽~欣′罪¢筷¨她倒在床上,对着吊灯翻折手中那张五彩的糖纸。不消片刻,一只灵巧的千纸鹤便出现在眼前。
林知远捏着尾巴就着灯光端详片刻,起身将其放在玻璃罐里。透明的玻璃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千纸鹤,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各色的光芒。她将其抱在怀中,躺在床上幻想着那人看到这满罐子的千纸鹤该会是什么表情。
一开始,她会老实按照沈确的嘱托,每天吃一颗糖果。只是随着时间的拉长,每天一颗糖果已经不能再满足她。每天起床时会想她,走路时会想她,看到落叶时会想她,吃到好吃的也会想她……甚至她起了以假乱真的念头。
若是买了一样的糖果,那么那人来看她时就不会发现了。
但不过片刻,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不想骗沈确。
而且那人这么聪明,肯定能看出不一样。\二+捌`墈*书_蛧. ,埂!鑫/罪\全!
久而久之,她就想了那么一个法子:想念的时候就照沈确说的,吃一颗糖果,以短暂的甜蜜缓解思念的苦涩。但若是依旧想得紧,那就用糖纸折一只千纸鹤,折得仔细了,倒也能稍许缓解思念的苦痛。
如今,这玻璃罐里,正好存放着三百六十五只千纸鹤。
林知远抱着玻璃罐翻了个身,指甲弹在瓶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确。”她轻笑一声,“我要开始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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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飞机,独属于临城的带着湿意的冷气就将林知远吹了个哆嗦。天还蒙蒙黑,天际还带着一缕橙色,头顶的苍穹呈现一片浪漫的紫粉。她深吸一口气,贪婪地回味着专属于临城的气息,她的手指有节奏地拍打着行李箱,以缓慢的动作压抑自己快要溢出胸腔的喜悦。她的耳机没有播放音乐,可她却不自觉地哼了一首颇为熟悉的曲调,忘了叫什么名字,也忘了是在歌单的哪个角落,但她就是觉得,这首歌的氛围与此刻的她颇为般配。
她顺着人流来到上车点,望着天际的那一抹残辉,突然想起什么,翻阅歌单,找到那首《月下漫步》,戴着耳机倚靠在指示牌下,舒坦着眉毛,脚尖跟随着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
许久没有听这首歌,再次回味之时,却依旧能像当初那般怦然心动。林知远小幅度地晃着脑袋,打算着一会儿直接去沈确的公司等她,在车库里找到她那辆车,躲在车后面吓她一跳。
到时候沈确肯定要刨根问底,但她偏偏不告诉她。
谁让她之前一直吊她胃口的?等她一直求着自己不断追问之后,她再酌情点头,打开行李给她一个惊喜。
看到那一整罐的千纸鹤,那人一定又有很多问题要问。林知远傲娇地轻哼一声,琢磨着该怎么愚弄一下那人。
沈确懊恼起来还是挺可爱的,尤其是她皱着眉头,耷拉下眼皮,一脸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自己时,总让人有一种伸手摸摸头的冲动。
然后再和那人一起回家,点上外卖和麦旋风一起共进晚餐。
一年未见,不知道麦旋风还记不记得她。
一声喇叭打断林知远的畅想,她眯眼看了下对方的车牌,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确定是自己预定的网约车后,她放上行李箱,报上自己的手机尾号,靠着车窗熟悉这个久别重逢的第二故乡。
“姑娘,你哪儿的人?”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她,“来这玩的?”
林知远回过神,笑着摇头:“不是,我的工作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