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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争先恐后地,向着无形的“兔神”,献祭着自己的罪恶。
每一次献祭,他们都会感觉自己变得更“轻松”,更“强大”。
每一次献祭,他们的人性,也在被悄无声息地,剥离一分。
而疗养院里。
那个被钉在“神坛”上的张玄陵,正在承受着这一切。
他不再痛苦地嘶吼。
他只是静静地,蜷缩在病房的角落里。
他身上的“兔子”特征,己经完全显现。雪白的长毛,覆盖了他的全身。猩红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全城数百万份被献祭出来的“罪恶”,像一条条黑色的、粘稠的毒蛇,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身体里。
他,正在成为一座活的“罪恶博物馆”。
他的身体,在吸收这些罪恶。
他的灵魂,在被这些罪恶,反复污染、侵蚀、扭曲。
他己经,不再是“张玄陵”了。
他是一个容器。一个,承载了整座城市阴暗面的……圣物。
……
林临的公寓里。
王建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楼下那些原本还惊慌失措的人们,此刻,都像着了魔一样,纷纷拿出手机,或者对着汽车的反光镜,低声地,诉说着什么。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诡异的、如释重负的平静。
整个城市,在短短十几分钟内,从一个混乱的疯人院,变成了一个秩序井然的、巨大的……告解室。
“你……你都干了些什么……”王建国声音沙哑地看着林临,“你把所有人都……变成了魔鬼……”
林临转过身,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真实的、不带任何扮演成分的……疲惫。
“不。”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可以心安理得地,当魔鬼的……理由。”
他看着窗外那片诡异而祥和的景象,轻声说。
“现在,‘作者’的棋盘,己经被我彻底弄脏了。”
“接下来,就看他,是选择……掀桌子。”
“还是选择……”
“陪我一起,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