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有点儿感冒的症状。
最初的感觉有点儿奇怪,一切看起来那么安静,那么井井有条。厕所的门链坏了,不过办公室有位心灵手巧的同事用回形针把它修好了,我感觉好多了。我还发现浴室的浴缸水龙头漏水,水淌下来,和着肮脏的灰泥流进油毡地板的裂缝里,不过很快也修好了。还有几个门把手坏掉了,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浪费钱去修理。
星期五,法令颁布下来,取消了外汇商店和国际旅行社的外币兑换业务,施行稳定卢布币值的政策。[13]我闻讯差点儿从床上跳下来,安娜莉丝对此不以为意。她不想听我呼天抢地,强拉着我喝了一碗洋甘菊茶。晚些时候,我们花了几个小时探讨这件事,还即兴唱了那首歌:“请从夏威夷给我带一个花环,这里的花环实在太贵。”达比和查理[14]在大都会酒店(Metropol)用卢布请我们几个人吃了一顿饭,可爱的外汇兑换券跟我们彻底告别了。我们吃完“最后的晚餐”,脑海中想象着衣衫破旧的六个老男人,挤在未来红场游行的队伍里观看戴着高帽的无产阶级漫步而过的场面:那就是我们,莫斯科外交使团的剩余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