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原来还没醉?”阿尔通阿暗自思忖,他看到了舒尔哈齐眼中深含的两道精光,问道,“是为了祭旗吧?”
“哼!祭旗?牢里有的是死囚,祭旗还要必杀龙敦吗?十年前,龙敦与尼堪外兰联手发难,本就该被处斩,却大难不死,留了一条狗命,今天却被杀了祭旗,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l^a/o′k.a.n·s/h*u+.`c+o!m_”
“阿玛,他发现了咱们?”
“不会有什么真凭实据,但你大伯父已提防咱们了,在我兵权被夺之前,他就怀疑了。但不知是何处给他看出破绽。”
“那他杀龙敦是打算试探咱们?”阿尔通阿想不明白。
“不是试探,是杀鸡给猴看,给咱们一个下马威。你们可要小心了,万万不可妄动,露了马脚!上次我曾嘱咐过你们,若不能一举成功除掉你大伯父,只要这座空城实在没有一点儿用处!他挥师攻城,我们不是死路一条了?”
“他觉察出了什么?我们可是小心提防,从未大意过的。+x\d·w¨x.t^x,t¨.`c?o-m,”扎萨克图见父亲如此谨慎,大觉不快,父亲毕竟老了,不再有当年的锐气果敢。
舒尔哈齐摇头道:“那倒不会,你大伯父的秉性我知道,最不能容忍亲近的人有二心。他若是发觉了蛛丝马迹,就不会只杀龙敦一人祭旗了。”
“那咱们就死了这条心不成?阿玛既不甘心,又一味畏缩不前,终日沉湎酒色,闷闷不乐,这样下去,身子如何打熬得住!”阿尔通阿又忧虑又焦急,不知如何说动父亲。
舒尔哈齐诡秘地一笑,说道:“你们以为我愿意束手待毙?我这样声色犬马地胡闹,是为什么?是给你大伯父看的,不然他怎么会放心于我?”
“孩儿明白了,阿玛原来是学三国刘皇叔的法子。”阿尔通阿、扎萨克图恍然大悟。
舒尔哈齐叹道:“敌强我弱,不得不如此了。假作不知而实知,假作不为而实不可为,或将有所为。当其机未发时,静候似痴。,8!6′k?a·n^s?h?u·.¨n-e*t+这是假痴不癫一计的要诀。当年刘备寄身曹操门下,每日饮酒种菜,不问世事,才成就了日后的大事。若他还没有什么准备,就暴露了心迹,怎会存活在世上。”
“那阿玛打算怎么办?”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们明白这话的意思么?”
扎萨克图抢着说道:“俗话说:蛇打七寸,打了七寸,蛇头再也无力伸缩,这条蛇也就完了。阿玛,何时动手?我有些等不及了。”
“做大事要耐得住性子,不可急躁。你大伯父手下所多,但我看来额亦都等人不过以勇之夫,没什么可怕的。褚英、代善血气方刚,历练还不够,不足以自立。最可怕的是他的智囊张一化,但张一化毕竟年老了,五天前染了风寒,我已暗地命人在他的汤剂里多加了一味药,昨日张一化咽了气。他再有智谋,也想不到是被做了手脚。我已命人将他的灵柩暂放在城南的大觉寺。你大伯父与张一化早年有师徒之情,他回到佛阿拉,必会马上前去吊唁……”舒尔哈齐听到一阵急急的脚步声,赶忙住了口,歪倒在椅子上,连呼痛快,阿尔通阿、扎萨克图二人也取杯在手。
进来的却是一个守在府门外的亲兵,他气喘吁吁地禀报道:“汗王大捷而回,离佛阿拉城还有二十里的路程,大阿哥请二贝勒一起出城迎接。”
“知道了。”舒尔哈齐略摆一下手。阿尔通阿、扎萨克图扶他起来,舒尔哈齐将桌上的一大杯烧酒洒在身上,让兄弟二人搀扶着上了马,摇摇晃晃地出了城。
大阿哥褚英已抢先一步,接到了努尔哈赤。努尔哈赤问了佛阿拉的情形,知道一切平安,一颗空悬多日的心终于放下,发现来迎的人群中少了张一化,询问起来,褚英说:“张军师昨日病故了,灵柩停在城南的大觉寺,等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