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s¨i¨l/u?x_s?w·./c?o\m~谢玉书下意识抬眼,一片刺目的白映入眼帘,他如遭电击,猛地垂下头去。
窸窣的穿衣声在空旷的殿内响起。片刻,一双未着鞋袜、沾着水痕的赤足,停在了他低垂的视线里。谢玉书心头一跳,慌忙后退两步,将身子躬得更低。
赵景琰的声音裹挟着戏谑,自他头顶落下:“爱卿……就不想尝尝那滋味?”
“尝……尝?”谢玉书脑中一片混沌,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赵景琰蓦地大笑起来,抬手随意拍了拍他的肩,同时将一本小册塞进他僵硬的手中:“尝尝这个。”
蓝色的封面被几滴水渍濡湿晕开,上面印着三个瘦金体字——“花间影”。谢玉书茫然接过,下意识翻开,入眼的竟是几幅线条秾艳、姿态狎昵的男子交缠图!
那栩栩如生的画面如同惊雷在他脑中炸开,他如握烙铁,猛地合上册子,抬眼愕然看向面前笑意盎然的帝王。*s¨i¨l/u?x_s?w·./c?o\m~
“如何?”赵景琰噙着玩味的笑,好整以暇地问,“爱卿此刻,可有感到些许……血脉偾张之意?”
先是无故探问房中私密,继而给他瞧这等□□图册……其行径,与市井流氓何异!
若非面前之人是九五之尊,谢玉书此刻早已一拳挥了上去。
“没有。”他紧抿着唇,面色冰冷如霜,声音也硬邦邦的,随即拱手,“户部事务繁杂,陛下若无要事吩咐,臣便先行告退了。”
察觉到谢玉书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意,赵景琰笑容不变:“爱卿怕是误会了朕的好意。朕方是想,此次疫灾,黎明药堂出力甚巨,神医实乃我大庆功臣。唤爱卿来,想叫爱卿莫要怠慢了人家。”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黏稠暧昧,“尤其是……这床笫之间的事。男儿本色,对此兴致盎然亦是常理。神医那般风姿绝世的人物,”他刻意拖长尾音,眼中闪着促狭的光,“爱卿就未曾肖想过,将他压在身下,看他为你……”他凑近一步,压低的声音带着恶魔般的诱惑,“……神魂颠倒,泣不成声?”
“……?”谢玉书双目圆睁,全身僵住。.w·o*d+e?s+c.w?..c\o\m.这些话、这些行径……于他而言,全然陌生且骇人听闻。双儿……竟也能对男子如此吗?
赵景琰笑得几乎合不拢嘴,曲起食指和中指,轻轻叩了叩谢玉书紧攥着的那本《花间影》,循循善诱:“此书乃朕珍爱之物,今日便赐予爱卿。回去好生研习,莫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字字句句,尽是蛊惑。
昨夜,“神医身世之谜”搅动京城的同时,他赵景琰“十五岁夜宿南风馆”的陈年旧闻亦如野火燎原。杜若闻讯,气得当即离宫出走。
此事背后推手是谁,赵景琰无须细想,他诱逼裴一雪自曝身份,对方要不做点什么,就不是裴一雪了。
但他赵景琰也自来讲究一报还一报。裴一雪散布流言气得杜若出走,他便“点拨”谢玉书去“降服”裴一雪……这很公平。
当然,他亦自认是在为大庆绸缪大局。
黎明药堂与济世驿站的触角,隐约已有伸向他国之兆。裴一雪凭一己之力,将大庆民生拔高数个层次,如今不仅本国瞩目,邻国亦虎视眈眈。
药堂驿站重心将落何方,神医“徐一”最终归属何处,皆牵动各方神经。
可裴一雪偏生孤高,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之位都不屑一顾。
赵景琰不知裴一雪手中还藏着多少未知的惊雷,但仅凭他与太上皇数次赖其救命之恩,此人无论如何都得牢牢拴在大庆。
然牵制裴一雪谈何容易?若失了谢玉书这重羁绊,裴一雪便如脱缰野马,随心所欲,保不准何时便会降下何等惊天霹雳。
唯有让裴一雪与谢玉书之间的纽带更深、更牢……最好能让那位桀骜不驯的神医,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谢玉书身下。
而他只需在朝堂之事上对谢玉书委托重任,既赚得一个任劳任怨的心腹,又能套牢裴一雪,一举两得。
第70章 离家出走 “阿书这是在问我么?”裴一……
揣着御赐的《花间影》, 谢玉书匆忙回了府。
他本答应回来陪裴一雪用午膳,此刻午膳时辰早已错过。
“大人,到了。”马车停稳, 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撩开车帘, 谢玉书三步并作两步, 急匆匆下了车。
谢府门前,早先围堵追问的人群已散得无影无踪,只余一名济世驿站的小厮立在阶前。
见他归来,小厮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大人,东家命小的给您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