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誓书》,应该是宋廷派人与契丹来人共同拟定。`l^u_o¢q`i\u.f_e?n¢g~.¢c^o¢m′赵安仁和姚柬之可能是主要起草人。
行前,姚柬之还特意说:“我国收兵北归,恐怕大宋缘边将士截击。”
于是真宗下诏:诸路部署以及诸州各军,不要私自出动兵马袭击契丹归师。
但此前几天,契丹还在派人攻打并攻克了澶州附近的通利军,因此,真宗一面下诏不得袭击契丹归师,一面还在部署猛将荆嗣等人在河北、山东交界处屯扎,防备契丹南下骚扰。
几天后,河北北面诸州报来军事简报:
“侦察得知,契丹北去,还没有出塞,很有几拨游骑骚扰乡间和州城。贝州、天雄军两处的居民,受到惊扰,都已经转入城中。”
真宗从容下诏:
“以高阳关副部署曹璨率所部取贝冀路赴瀛州;以保州路部署、宁州防御使张凝为缘边巡检安抚使,洛苑使、平州刺史李继和副之。同时选天雄军骑兵两万为曹璨后继,跟随戎寇。如果发现戎寇敢于放肆劫掠,则所在诸军合势翦戮!”
同时,又派遣使者晓谕契丹:因为朝廷得报中原民庶尚有惊扰,所以出兵巡抚,并非邀击。/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
再紧急赐王继忠手诏,令他告知契丹:此前所掠老幼,一律放回。
给契丹的文件,全部以急件形式,由澶州马铺校官乘驿站快马递送敌寨。
大将李继隆奏报:龙卫指挥使刘普,领兵从戎寇处夺回人、车、牛以及“生口”也即活人“凡万余计”。真宗对此不加褒贬。契丹回师途中劫掠我大宋民庶,此际“夺回”,就是一场“摩擦”,但民庶必须得到保护,作为对等原则,李继隆可以这么做,虽然已经下诏不得邀击契丹回师之众。
盟好重要,很重要,极为重要,大宋等待这一天很久了;但是,民生更重要,尤为重要,最是重要。所以,宁肯冒着“合约破灭”的危险,宋师也不会放弃民庶,更不会要求将士或民庶“大局为重”,而放任戎寇肆虐,相反,宋师必要一如既往地保护民庶。这也是“执纲纪,存大体”。¨c*h*a`n/g~k`a¨n`s~h-u·.?c¨o,m,民生,永远是有道邦国的政治核心。放弃这个核心,一切政治治理即自动失去合理性、合法性、正当性。
但盟好在即,太平有望,真宗毕竟心生欢喜。起驾回京之前,他作了一首《回銮诗》,命近臣唱和。这诗有几种版本,其中之一是:我为忧民切,戎车暂省方。征旗明夏日,利器莹秋霜。
锐旅怀忠节,群胡窜北荒。坚冰消巨浪,轻吹集嘉祥。
继好安边境,和同乐小康。上天垂助顺,回旆跃龙骧。
真宗诗才一般,但却准确描述了帝王之忧戚喜乐,气度雍容,有和穆之象。诗中第一句“我为忧民切”,我相信真宗赵恒流露的是真实情怀。
这时节,河北诸路都部署王超才率领大军返回澶渊。甚至,他还在诡异地拖延。当时名将马知节屯镇州,王超在定州,二地相距不远,马知节多次讽劝王超出兵抗敌,王超不动;接到真宗诏令回师澶渊,他也不动。马知节催促他,他说“中渡无桥,天冷,徒步涉水难度很大”。中渡,在镇州、定州附近的滹沱河上,马知节听说后,马上将早有准备的工匠派出,一个晚上架起了桥梁。王超这才慢吞吞地过河南下。在天雄军,王超又被早就怀疑他的王钦若、孙全照将其全军“散尽”。而王超见到真宗之后,即被解除了兵权。
随后,命翰林学士,大儒邢昺祭奠黄河。表示战事结束,感恩神祇。
接下来,在行宫大宴群臣。宰辅毕士安因为病重,未能跟随大驾,但还是奉召从京师赶来参加这一场盛宴。宴会中,真宗向诸臣宣布了“三十万岁币买和平”的来龙去脉。有人议论认为三十万太厚重了。
诸臣锵锵之际,毕士安说了一句话:
“不如此,则契丹所顾不重,和事恐不能久也。”不给契丹如此厚重的岁币,则契丹也不会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