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船也。
再者,各民族国家(尤其古老文化如中国者),均各有其不同的历史发展之背景。‘特性’往往大于‘通性’。我国所特有的‘国家强于社会’和‘中央集权’的帝王专政制度,自秦汉以降,虽算不得是个‘好’制度,然亦不失为农业社会中‘有效用’(functional)的制度,故能一拖两千年,至今不衰。然此一制度在现代化的工商业社会中则失其‘效用’。以故我国近百年来现代化运动的主要目标,一言以蔽之,便是在寻找另一个‘有效用’的新制度,为长治久安之策,如此而已。
自中山革命之初,由‘同盟会’至民初‘国民党’,吾民族所向往之新制度,实为‘议会政治’、‘三权分立’、‘司法独立’、‘总统制’等等之美国模式也。一切以美国为师。然二十世纪初年(甚至中期以后)之中国,却无实行‘美国模式’的任何条件。因此‘总统’也,‘国会’也,搞了十来年,至张作霖组织‘军政府’,即证明早年‘美国模式’在中国的澈底破产。‘军阀政治’(Warlordism)者,此一美国模式破产之并发症也。
孙中山先生圣之时者也。民六(一九一七)以后,见列宁革命成功之新经验而‘顿悟’,而‘大彻大悟’。他深知‘中国革命若不以俄为师,断无成就’!自此我们寻找新制度的方向就转向‘俄国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