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的架子!从利禄着眼,则有时难免要走‘策士’的老路,挟纵横之术,来干禄公卿,至于原则也早就收起不谈了。这便是早期政学系成员的本质。不过民国还粗具大一统之外表;他们也还有个‘国会’为老巢,所以政学系事实便是一群气息相投的‘策士’的组织。其动机虽万难与孟轲、荀卿的游说相比;其作风亦尚略胜于‘收两国之金’的下流策士。
要之,人类社会的政治制度不外两端。一系自上而下的极权政治。人民之福端赖圣主明君之施与。另一则为近代的自下而上的民主政治,一切取决于人民之投票。我国早期政学系之可悲,便是他们生存在一个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非牛非马的政治制度中。‘政学系’内的一批政客,都可说是‘治世之能臣’,圣明在上,他们都可辅翼天子,调理阴阳,可惜他们迟生了数百年。再说,如果中国当时民主政治有基础,他们也可代表阶级利益,作民主党魁,哗众取宠。不幸他们又早生数十年,甚或数百年,终至长才不遇而沦为一官僚政客的政治集团,在岑春煊、黎元洪、冯玉祥之间讨饭吃,本来也实够惨了,直至国民党北伐完成,‘国会’一去不复返,这一批‘政学系’内的职业官僚,难免就更是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而另谋职业之道了。
(五)
当政学系在华北华南皆无立足之地时,天无绝人之路,华南的革命政权发动了有名的北伐;和由这北伐而带来了的左右两派的分裂,天下又复多事。历史事实告诉过我们,统兵善战的将材,和口若悬河的策士们士唯恐天下无事的。天下愈多事,他们的机会也愈多。政学系的枯木因而又在这多事的国民党两派的夹缝中开始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