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厢是东京城里第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他的那位夫人也是上、中、下三等地方乱跑,不怕见人的,可知是个伉爽俊朗的美人。”
“他俩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刘锜娘子一看见这些太学生,马上就知道自己要成为他们评头品足的对象。她一手挽着亸娘,一手提起裙裾,一阵风似地蹬上楼梯,把这股酸气冲天的议论留在楼下。
她们走进自己的阁子时,赵隆和刘锜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
刘锜娘子拉去面幂,先向赵隆告了罪,然后拍拍胸口,爱娇地对丈夫说:
“刚上楼来时,让楼下的跳虱们咬了两口——你猜他们嚼的什么断命舌头?”
“管他们嚼什么舌头,反正狗嘴里长不出象牙!娘子还怕谁来?”
“咱不怕大虫、长虫,”刘锜娘子勇敢地挺起胸膛,指着间壁高俅的阁子说,“倒就是怕这几只小臭虫。”
“谁叫你们来得这样晚?叫他们咬两口也是活该,”刘锜笑笑说,一边招呼亸娘坐下,又问娘子道,“没见陈少旸③也在底下?”
“少旸是规矩人,他若在里面,容得他们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