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蔡、童三个在分赃吵闹之余,也抽些时间议论所谓军国大事。*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他们根据宣抚使司和和诜的一些情报文书,作出下列相应的措施。
打仗作战,即使仅仅是名义上的战争,总得要有一支可靠的部队,西军虽然已经调往前线,但是种师道老气横秋,绝非仁柔可制之辈,将来童贯调遣应用,掣肘必多。因此他们一致决定要让童贯自己统带一支信得过的军队北上。他们准备在京师的禁军中抽调五万人马,作为宣抚使个人的护卫部队,由他直接带往前线。一来以壮宣抚使的声势,二来可以约束西军,使它有所顾忌,不敢胡作非为,三来也可以调剂调剂禁军,把有关人员大量安插进去,为他们图个进身之计。这真是一箭三雕之计。
可是要在残缺不全的京师禁军中抽调出五万名步骑兵,绝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号称八十万名额的禁军,实际上他们的姓名只存在于按名支饷的花名册中。谁也没有那种起死回生、返老还童、变无作有的神仙本领,能够把存在于花名册中的已登鬼箓、尚未注销,或者已变成头童齿豁的老翁,或者根本没有被他爷娘生下来的虚拟的人名,变成一个个鲜蹦活跳的战士调集出来凑成一支大军。^1^5~1/t/x/t`.~c?o^m+童贯把这只空心毬儿踢给高俅,蹴鞠能手高俅一脚反勾,就把毬儿赐给副手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梁方平,梁方平又把它转踢给步军司都虞候何灌。何灌着实卖力一番,居然在活着的以及尚未老到行将就木的禁军中抽调出二万名人员(只有官家的卤簿队碰不得,否则倒省事了),又在京师的游民中间临时招募得二万名新兵,才勉强凑成一支大军。这使童贯大为满意,何灌、梁方平平步登天,登时取得在某些交易中可以与上面讨价还价的权利。
高俅更是现卖现买,概不赊欠,立刻把他最后两位贤侄统统塞进新部队中充当中高级军官。
在这番军事准备活动中,比谁都灵活机伶的高俅早就看准有利可图、无险可冒,他不动声色地把两个儿子、五个侄子一古脑儿塞进转运司、宣抚司和部队中去。他们高氏一门真是济济多才,文武两途,全不乏人。
其他的三衙军官,闻风而动,也纷纷报名投效前线,以图进取。¨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他们对本行业务也已生疏了,幸而现在上司交给他们的任务只限于在短时期内把这支新募集的军队训练得能够步伐整齐,进退有序,前后左右,不致紊乱,手里抡得动枪,胯下跑得动马,可供上级一次检阅之用。
然而要完成这些任务,也是谈何容易!
一天,刘锜在教场上看了禁军的教头们正在训练新兵。教头呼五吆六,满头大汗,十分卖力,新兵们却好像学塾里的顽童,转来躲去,不肯听话。叫他们前进,他们偏向后退,叫他们向左,他们偏转向右边,闹出不少笑话。刘锜回去把这些情况跟家里人说了。
“贤侄,照这个样子,他们上得了战场?”卧床养病的赵隆关心地问。
“差得远哩!”刘锜不满地摇头道,“这些游民,好逸恶劳,懒散惯了,一时间哪肯听军法钤束?”
“就算训练得差不多了,”马扩补充道,“别看他们在教场上抡得动抢,跑得动马。一旦上了战场,见得敌人,真刀真枪地厮杀起来,可又是另一样了。”
“上了战场,见得敌人,只要手里的枪拿得稳,口里咽得下唾液,就算能打仗了。”赵隆再一次补充,“他们哪里就做得到这两样?”
这是经验之谈,可是刘锜娘子和亸娘都不相信,天下哪有咽不下唾液的人?她们看看丈夫,刘锜和马扩却点头同意赵隆的话。
职业军人的刘锜、马扩都记得他们第一次上战场时,嘴里干呼呼好像要冒出烟来似的。他们是军人世家,对战争有长期的思想准备,初上战场,尚且会发生这种生理变态,这些仓猝成军,又未经好好训练的新兵,就顶得了事?不消说,他们对这是十分耽心的。
可是王黼、童贯又有另外一种想法,他们并不要求新兵在战场上咽得下唾液,抡得动枪,跑得动马。这些都无足轻重。因为根据情报,根据他们乐观的估计,目前天祚帝逃走,辽廷已呈土崩瓦解之势,朝廷大军,只要在河北前线虚张声势,耀武扬威一番,残辽的君臣就会纳土归降。真正的战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