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入山谷间就不见了。
白云悠悠,溪水淙淙,回音空空荡荡。城太郎像被抢走母乳的婴儿,跺着脚大哭了起来。
“你这个混账家伙!师父是个大混蛋!竟然把我……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外……哼!畜牲!你逃到哪里去了呀?”
阿通则一个人靠在一棵大胡桃树上,喘不过气来,抽抽噎噎地哭着。
自己为他奉献了一生,竟然还无法让他停下脚步?!这多么令人痛心!
他的志向是什么?又为何要避开自己?这些问题的答案在姬路花田桥时,她就已很清楚了,但是她一直不解的是:
为何跟我见面,会妨碍他的大志呢?
她又想:
说不定那只是借口,其实他是讨厌我?
可是,阿通在七宝寺的千年杉下观察了武藏好几天,很了解他是什么样的男性。她相信他不会向女人撒谎,要是讨厌自己,他一定会明讲。这样的人曾在花田桥说过:
绝对不是讨厌你———
阿通想到这个,内心就充满怨恨。
那么,自己该如何是好?孤儿有一种冷漠的癖性,不容易相信别人,但是只要一信任某人,就会认定除了他以外,再无可依赖之人,再也没有其他的生存意义。况且,她又曾被本位田又八背叛,让她对男性有了更深刻的比较。她知道武藏是世上少见的真诚男子,所以决定一辈子都要跟着他,不论结果如何都不后悔。
“……为何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她哭得胡桃树叶也跟着颤动不已。要是树木有灵,也会为之落泪吧!
“……这未免太过分了!”
越恨他,就越爱他,这是她命中注定的吧?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这个人结合,她的生命就无法和真正的人生步调一致,这一定是她脆弱的精神无法负荷的痛苦,是比肉体残缺还严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