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静谧地徜徉在春天的阳光里。
原本悠闲啼叫着的柬鸟和伯劳鸟,被人群惊吓得振翅飞起。民八发狂般地跑进草丛中,直跑到一处圆形古坟旁才停下脚步。他跪倒在地,像在拥抱大地般,声嘶力竭地呼喊:
“小师父!小师父!”
“啊?”
“唉呀!”
“是小师父!”
随后赶到的人,不由停住了脚步。只见草丛中,一位身穿蓝花手染衣的武士,外罩一件皮背心,额头上系了一条吸汗的白布条,正趴在地上。
“小师父!”
“清十郎师父!”
“振作一点!”
“是我们呐!”
“是您的弟子啊!”
清十郎的颈骨好像断了,被抱起来之后,头沉甸甸地垂了下去。
吸汗的白布条上,一滴血也没有。无论是衣襟或衣服,甚至四周的草丛,丝毫没有沾染任何血迹。但是由清十郎的眉尖和眼神中,都可以感受到他痛苦万分,且他的嘴唇已经发紫了。
“还、还有呼吸吗?”
“相当微弱。”
“喂!来人呀!赶紧把小师父抬回去。”
“要抬回去吗?”
“没错!”
其中一人转过身,将清十郎的右手放到自己肩上,正要站起来,清十郎痛苦喊道:
“好痛啊……”
“门板!门板!”
清十郎这么一说,三四人马上飞奔去找门板。好不容易从附近民家抬来了一片门板。
门徒让清十郎仰躺在门板上。每当呼吸他就痛苦不堪,甚至大吼大叫,狂乱不已。门徒无可奈何,只好解下腰带,把清十郎捆绑在木板上,由四人各抬一角。众人像举行丧礼般,默默地抬着门板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