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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78

风雪拍打着窗棂,像无数只手在叩门。徐光启从抽屉里取出个小布包,解开时露出个晶莹的物件——竟是块冰。冰里冻着根细铁丝,弯成北斗的形状。“你看,”他对着灯光举起冰块,铁丝的影子投在纸上,恰与星图里北斗的位置重合,“这是用西洋法子冻的,能保持三日不化。就像那些被瞒报的灾情,冻得住一时,化的时候更凶。”

李之藻忽然想起昨日在街口见到的场景:两个锦衣卫拖着个道士往刑场去,那道士怀里掉出张纸,上面画的星图与徐光启案头的竟有几分像,只是鬼宿的位置用朱砂涂得通红。当时没敢细想,此刻后背突然冒出汗来。

“那妖星...还会移多久?”他哑着嗓子问。

徐光启没立刻回答,而是从墙角拖出个庞大的仪器。那物件用铜铁铸成,圈环套着圈环,中心悬着根铜针,正是他仿制的西洋浑天仪。他转动最外层的环,铜针在刻度盘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井宿”的位置。“按西洋新法推算,再过七年,它会移到这里。”他指着刻度盘上的小字,“井宿主水事,对应...黄河。”

李之藻倒吸口冷气。万历年间黄河决堤的惨状他还记得,灾民像浮萍似的漂在水里,尸体堵住了半个河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璇玑问对》手稿,那“天火坠而玉衡倾”的朱笔字仿佛烫起来,与眼前的“水事”连在一处,竟像句完整的谶语。

“大人,要不...把这星象也写进奏折里?”

徐光启摇摇头,重新裹紧身上的棉袍。他想起利玛窦曾说,西洋人认为星象只是自然运行,与人世无关。可亲眼见过灾荒的人,怎能不信天上的警示?他忽然抓起笔,在验震器的图纸旁写了行字:“星变未必应事,然事必有先兆。”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四更天了。报恩寺的塔铃不知何时停了,倒显得这风雪更静,静得能听见屋檐下冰棱断裂的脆响。徐光启望着窗外被雪覆盖的屋顶,忽然道:“明日你去趟天主堂,找汤若望要本《远西奇器图说》。就说...我要仿造里面的水车,用来灌溉。”

李之藻点头时,眼角瞥见案头的《时宪书》被风掀开,明年的“夏至”旁,徐光启用小字注了行:“辽东将有大疫。”墨迹还没干透,被窗缝漏进的风吹得微微发颤,像条要游走的蛇。

徐光启将冰块重新包好,放进特制的锡盒里。冰里的铁丝北斗在盒中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记住,”他盖盒时的声音格外沉,“无论是星象还是灾情,算准了,才敢说是不是吉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在雪地里踏得“咯吱”响。李之藻撩开窗帘一角,看见个驿卒披着满身白雪,正从钦天监的方向疾驰而来,手里举着的灯笼在风雪里摇摇晃晃,像颗垂死的星子。

天工秘语:徐光启的预言暗线

第三章:璇玑泣血

青铜浑天仪的震颤起初轻得像春蚕啃桑叶,徐光启正用铅笔标注《崇祯历书》里的交食表,笔尖突然在纸上划出道歪扭的弧线。他抬头时,恰见最内侧那圈璇玑环正缓缓上浮,铜环与底座间腾出的空隙,竟能塞进半根手指。

“怪哉。”他伸手去碰,指尖还没触到铜环,腰间突然传来灼痛。那枚贴身戴了五年的玉佩正透过棉袍发烫,像是揣了块刚出炉的烙铁。徐光启猛地解下玉佩,烛光下,非晶态合金特有的温润光泽里,竟渗出了点点殷红。

李之藻刚从库房取来新铸的铜尺,见状“哐当”一声脱手,尺子在地上滚出老远。“这...这是...”他指着玉佩上的二十八宿图,对应毕宿的位置正有血珠往外冒,顺着星纹的凹槽蜿蜒而下,像极了地图上流淌的河。

徐光启的指腹抚过毕宿星纹。万历三十八年秋,顺天府昌平地裂,他在震后的裂隙里捡到这枚玉佩。当时玉面光滑如镜,既非和田暖玉,也非岫岩寒玉,西洋传教士汤若望见了,曾说这材质像极了他们用来做望远镜镜片的“水晶石”,只是硬度远超凡品。

“毕宿主边兵,对应方位...”徐光启突然抓起案头的《京师五城坊巷图》,手指重重按在西南角,“正是王恭厂。”

李之藻的脸“唰”地白了。王恭厂是工部的火药库,储存着十万斤硫磺硝石,离紫禁城不过三里地。他想起去年巡视时见到的景象:黑黢黢的库房里堆着成箱的火药,墙根的裂缝能塞进拳头,守兵却还在墙角赌钱——那些人总说,火药炸了也轮不到他们倒霉。

璇玑环悬浮得更高了,铜环上的刻度与玉佩的星纹渐渐对齐,发出细若蚊蚋的嗡鸣。徐光启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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