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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78

想起汤若望教过的“共振”之说,西洋人用两根弦长相同的琴,弹响一根,另一根会自己发声。他试着转动浑天仪的外层环架,玉佩的灼痛感竟随之增减,待毕宿星纹与铜环“毕”字刻度完全重合时,血珠渗出的速度骤然变快。

“大人,这玉...莫不是不祥之物?”李之藻的声音发飘,他见过道士用狗血淋邪物,此刻竟想找些雄黄酒来,“要不...埋了它?”

“埋了它,王恭厂的火药就能自己安分守己?”徐光启将玉佩贴近烛光,血珠在玉面滚动,却不滴落,倒像是活物在游走。他忽然想起地裂现场的情形:当时这玉佩嵌在块黑石里,石上刻着些奇怪的纹路,像极了他后来在《远西奇器图说》里见过的齿轮图。

更夫敲过五更,窗外的雪停了,天边泛出鱼肚白。璇玑环突然“咔嗒”一声落回原位,玉佩的灼痛也随之消退,只剩毕宿星纹处留着淡淡的红痕,像道未愈的伤疤。徐光启翻开《璇玑问对》手稿,在空白页写下:“万历四十三年冬,璇玑玉泣血,应毕宿,王恭厂危。”

李之藻捡起地上的铜尺,发现尺子的刻度竟与浑天仪底座的标线严丝合缝——这是徐光启按西洋度量衡新制的,一尺恰好等于西洋的“一英尺”。他忽然注意到,玉佩血珠渗过的地方,星纹凹槽里隐约有字,凑近了看,竟是三个极小的西洋字母:“boom”。

“这字母...”李之藻抬头时,见徐光启正用铅笔在纸上画着什么。那图案像个铁球,表面布满小孔,旁边注着“雷炮”二字,下面是串数字:“硝石七、硫磺二、炭一”。

“西洋人的火药配方。”徐光启的声音带着疲惫,“比咱们的‘火线药’稳定三倍。王恭厂现在用的方子,硝石多了两成,遇潮就容易炸。”他忽然停笔,望着窗外,“你说,地裂时嵌着玉佩的黑石,会不会是...前朝的火药残渣?”

晨光爬上案头时,徐光启将玉佩重新系回腰间。贴身的棉布被血珠浸出淡淡的红印,像朵没开的花。他想起汤若望曾说,远方的西洋有“地火”,埋在地下的石头会自己燃烧爆炸,炸起来能掀翻半个城——当时只当是异域奇谈,此刻摸着发烫的玉佩,后背竟沁出冷汗。

“去王恭厂。”徐光启突然起身,抓起那件缀着补丁的棉袍,“就说...奉旨查验历书与火药库方位是否相冲。”

李之藻跟上他的脚步,路过浑天仪时,瞥见底座的铜盘上,璇玑环留下的痕迹里积着些细灰,一吹,竟散成了二十八宿的形状。而那枚玉佩的血珠已停在毕宿边缘,像只蓄势待发的箭。

刚走出钦天监大门,就见两个小吏抬着口薄皮棺材往城外去。棺材板没盖严,露出里面穿道士服的衣角。李之藻认出那是昨日被锦衣卫拖走的道士,喉结动了动,没敢作声。徐光启却盯着棺材板上的雪,那里印着个模糊的星图,毕宿的位置,恰好对着王恭厂的方向。

寒风卷着新落的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徐光启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点灼痛还在,像颗埋在皮肉里的火星。他忽然想起万历三十八年地裂时,灾民说地下传来过雷鸣般的巨响——当时以为是地动的余声,现在想来,倒像是火药爆炸的动静。

王恭厂的方向,不知何时飘起了一缕黑烟。在白雪的映衬下,那烟黑得格外扎眼,像根倒插在地上的墨笔,正等着在天空这张纸上,写下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天工秘语:徐光启的预言暗线

第二章:密奏惊尘

天启元年的早朝,太和殿的金砖冻得像块块寒冰,徐光启的膝盖刚触到地面,就觉一股寒气顺着骨头缝往上爬。他怀里的《璇玑问对》密奏裹在蓝布套里,边角却仍烫得灼手——那里面夹着张新绘的星图,毕宿的位置被朱砂涂成了血团,旁边注着行小字:“岁在辛酉,天火当焚帝畿”。

御座上的朱由校正低着头,手指在新制的木榻模型上摩挲。那榻子雕着繁复的缠枝纹,榻腿却歪歪扭扭,显然是皇帝亲手做的活计。阶下的魏忠贤党羽们正唾沫横飞地弹劾东林党,为首的御史崔呈秀手里举着本《辽东战事疏》,声音尖得像捏着嗓子唱戏:“李三才私通建州,其家仆在抚顺卫见过努尔哈赤的使者!”

徐光启的手指抠着砖缝里的冰碴。他昨夜对着浑天仪算了整整一宿,西洋新法算出的星轨与玉佩血纹完全重合,指向的灾变时刻,就在三个月后的惊蛰。可此刻殿里吵得像菜市场,没人在乎钦天监漏报的三次月食,更没人会信一个老臣怀里揣着的“预言”。

“徐监正有何要事?”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体乾的嗓音突然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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