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拿这个找镇北王府的人"。
"砚之,"苏若苕转身时,正撞进顾砚之怀里。
他身上带着雪水的冷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蒸酥酪——方才她在偏厅说话时,他偷偷溜去厨房拿的,说是"看你跪得可怜,垫垫肚子"。
顾砚之把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塞进她掌心,声音轻得像落在窗棂上的雪:"京里有消息,有人说苏府嫡女借腌菜一事打压庶妹,是'仗势欺人'。"他顿了顿,"我让人查了,消息是从镇北王府的马厩传出来的。"
苏若苕捏着那张纸,只觉掌心发烫。
她望着主母被婆子扶着离开的背影——主母的裙角扫过地上的茶盏碎片,一片锋利的瓷片扎进她的绣鞋,血珠渗出来,在青砖上晕开一朵小红花。
"苕丫头,"老夫人的声音从里间传来,"该用晚膳了,你祖母我今儿个非得吃你腌的脆瓜不可!"
苏若苕应了一声,把密信塞进衣襟里。
窗外的雪还在下,纷纷扬扬落满了瓦檐。
她望着顾砚之被雪水打湿的发梢,忽然想起十二岁在庵堂里,他也是这样站在雪地里,把烤得温热的红薯塞进她手里,说"莫怕,我帮你"。
是夜,主母跪在佛堂的蒲团上。
烛火映着她抄了一半的《女戒》,墨迹里浸着血——方才她偷偷咬碎了袖中的密信,可纸灰落在供桌上,像极了未燃尽的阴谋。
次日清晨,苏若苕推开窗,见主母房里的丫鬟正往马车上搬箱子——说是去佛堂,可那箱子里装的,不知是佛经,还是别的什么。
雪停了,檐角的冰棱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苏若苕摸了摸衣襟里的密信,转身对小杏道:"去厨房把那坛新腌的酸黄瓜端来,再让周师傅教我做道'雪盖红梅'——祖母昨儿个说想吃甜的。"
小杏应着跑远了。
苏若苕望着廊下结的冰花,忽然笑了。
这宅子里的戏,才刚唱到第二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