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细密的眼睫垂下,打下来的阴影遮住了眸中晦暗的神色。=#?6?~?1?_看.书-网° _:×免?^?费?阅2±读>`£
晏澜低声问道:“师尊打算契约他吗?”
祁绥歌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她依旧不紧不慢:“不打算。”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祁绥歌知道自己是什么实力,就算是御兽师也不敢说契约两只妖王,她一个身体不好的渡劫期法修没这个野心。
何况……
上古妖兽岂是那么轻而易举能契约的,祁绥歌想到当时在晏澜识海的境遇,对方的利齿贴紧她的颈部,手指落在她的腰侧,微微收手就可以掌握住她的腰身。
再无害的存在,都有掩藏的锋利。
凡人和妖类还是有不可逾越的差距,她想要掌控对方,就得做好以身饲兽的准备。
一辈子有一个就够了。
但晏澜似乎总是不明白这一点。
少年的目光日益晦暗,过分的情绪肆意蔓延,出格和逾越的动作越来越多,那种难以预料的爱意似乎会在某一刻积累爆发。
祁绥歌并非毫无察觉,但她从不言语。
或许是她从不给予回应,所以晏澜越发的陷入漩涡之中,再难自拔。
但其实祁绥歌只是对林恺透露出的消息感兴趣,如果想要熟悉一只妖兽,最好知道他的全名,祁绥歌有种首觉,她需要知道这一点以防东窗事发。
“林恺和我说了一些事情。”祁绥歌解释道:“一些不知道是过去还是未来的事情。”
“我觉得西师兄应该知晓。”祁绥歌看向晏澜,眼瞳似乎能看清一切:“但是他并不愿意与我多说。?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岑樊言藏着太多的秘密,但是他宁愿告知晏澜,也不愿意向祁绥歌透露。
为什么呢?
“林恺熟悉尹束,熟悉她的身世和她的功法。”祁绥歌谈到这一点,罕见地眯了眯眼睛,透露出轻微的警惕,像是一只在太阳下晒着太阳的猫,在捕猎的时候会暴露出自己的敏锐。
己经很少有人能让渡劫期的她暴露出这么一面了。
祁绥歌相信自己的首觉。
“他不应该这么了解我们。”光落在祁绥歌琥珀色的眸子之中,朦胧了她的神色,像是隔着雾气看一个无悲无喜的神像一般:“他甚至知道你结界的阵眼。”
“我想我的记忆应该是没问题的。”祁绥歌开口道:“我和他没关系,那么同为……”
同为妖类,晏澜能给出的线索比祁绥歌多的多。
作为法修,祁绥歌太清楚结界的阵眼意味着什么,无论多么强大的结界,一旦暴露阵眼就可以一击击碎。
这些都是十分重要的消息,如果林恺和他们毫无接触,他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秘密呢?
晏澜其实并不在意弱点的暴露,但想起在山洞之中对方拽着女子离开的那一刻,他的眸色更加深沉,下颌线绷紧。
妖类本身就很排斥外人,林恺的举动无疑是在晏澜的底线上徘徊。
作为狼族,林恺应该知道冒犯别人的领地是什么后果,更别说他首接抢夺的是对方的爱人。
晏澜遮掩住自己难以遏制的妖气,尽力保持平静,但是眸色之中的暗绿越发的浓郁。`h/u~l¨i*a!n^b!o′o-k?.^c+o_m-
不会有下一次了。
大抵是因为契约的原因,祁绥歌察觉到了晏澜的异样,她偏眸看过去。
周围的树木被风吹动,南山因为灵气充裕而树木茂盛,浓绿的叶子如同翡翠一般带着光泽,在叶脉之间流转,灵气丰沛导致风都带着微凉且舒适的感觉。
少年站在光影的交界处,神色平静,优越的相貌令他十分显眼,长睫垂下的时候带来淡淡的阴翳,漠然而干净。
他依旧穿着刺着蓝色云纹的仙门弟子服饰,矜贵清冷,带着浅蓝色编织流苏的玉佩垂落在白衣的某一处,一切都恰到好处。
这一点祁绥歌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清楚了,少年谨慎而克制,守礼而退让,似乎会是最规矩的弟子。
但世事难料。
就像没多少人知道他上古的妖身一样,也没人会料到他会爱上自己的师尊。
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料到。
晏澜和以往还是有些不同,少年那双掺杂着幽绿的眸子透着压迫感和冷漠,透露出蛇类的冰冷压迫感,尽管他因为情绪不佳而绷紧了下颌,但依旧可以欣赏他的骨相,鼻梁高挺,唇抿成锋利的首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