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惊蛰’核心计划,加速推进!所有关键节点所需人员、物资、通道,优先级提升至最高!‘癸’字联络通道,启用最高频率,确保核心指令畅通无阻!目标地点最终确认与前期渗透,必须在李元芳押解队伍抵达神都前完成!时间,提前至…三日之后!”
伙计身体微微一震,显然这提前的时限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但他依旧沉声应道:“是!属下即刻传递铁旗令!”
“还有,”影先生补充道,目光如淬毒的冰锥刺向伙计,“告诉负责‘癸’字通道的‘癸三’,给我死死盯住王及善!我要知道曾泰去找他,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王及善府邸,他本人,他所有亲信家仆,他府邸每日进出的人员、物品,事无巨细,每日一报!狄仁杰绝不会无缘无故找上这个老狐狸!这里面,必有我们尚未看透的深意!”
“属下明白!”伙计重重叩首,随即起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出门外,厚重的木门再次合拢,隔绝了内外。_微¨趣,小?税\惘. ·哽-欣*罪/全¨
密室内重归死寂,只剩下油灯豆大的火苗在不安地跳跃。影先生再次拿起那方丝帕,却没有继续擦拭弯刀。他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反复捻着丝帕的边缘,惨白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更显诡异。
“狄仁杰…狄仁杰…”嘶哑的声音在斗篷下低低回响,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你想引蛇?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毒蛇!你以为你的锣鼓能掩盖你的真实意图?殊不知,这喧天的锣鼓声,正是我‘惊蛰’雷霆发动时,最好的掩护!”
他将丝帕猛地攥紧,目光投向墙壁上那扭曲晃动的巨大魔影,仿佛在凝视着即将降临的、足以吞噬神都的黑暗风暴。
---狄府,后园静室。
窗棂紧闭,厚重的帘幕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与窥探。室内只点着一盏青铜雁鱼灯,柔和的光晕勉强照亮紫檀木书案的一角。案上,堆积着伊阙县快马送来的最新赈济名册、物资清单,以及曾泰草拟的关于张昌宗案定罪量刑的奏章初稿。
曾泰在案前不安地踱着步,眉头紧锁,手中捏着一份薄薄的信报,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恩师,”他停下脚步,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情况有些不对。我们的人回报,神都内外,尤其是与张同休过往甚密或有可疑关联的几处府邸、商号,这几日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之前探查到的那些可疑人员出入、夜间密会,全都消失了。就像…就像一夜之间,他们全都收到了风声,彻底蛰伏了起来!”
他走到书案前,将信报递给端坐于灯影深处的狄仁杰:“还有,元芳将军沿途传回的消息,押解队伍行程顺利,并未遭遇任何像样的阻挠或窥探,这…这太不合常理了!以‘影先生’之能,绝不可能坐视张昌宗和那些秘账被安然押回神都!学生担心…这是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死寂!他们必然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狄仁杰接过信报,并未立刻翻阅。他正用一把小巧精致的银剪,仔细修剪着面前一盆虬枝盘曲的罗汉松盆景。他的动作沉稳、专注,仿佛手中这方寸之间的翠绿天地,才是此刻最紧要的事务。银剪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一截多余的枝桠应声而落。
“安静…蛰伏…”狄仁杰放下银剪,拿起案上一方温润的白色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的目光落在精心修剪过的盆景上,唇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曾泰啊,你可知,这世间最令人不安的,往往并非喧嚣的战场,而是死水之下,那看不见的汹涌暗流?”
他抬起眼,睿智的目光穿透灯影,落在曾泰焦虑的脸上。“对手越是安静,越说明我们的锣鼓,敲到了点子上,敲得他们心惊肉跳,不得不暂时缩回爪牙,舔舐伤口,重新审视他们的棋局。这死寂,恰恰证明,‘影先生’看穿了老夫‘明修栈道’之计,甚至可能…己大致猜到了老夫‘引蛇出洞’的意图。”
“啊?”曾泰闻言一惊,“那…那我们的计划岂非…”
“岂非正中下怀?”狄仁杰接口道,脸上并无忧色,反而带着一种洞悉棋局的从容,“他看穿了第一步,甚至第二步,这很好。这说明,我们的对手,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棋手。棋逢对手,方显棋局之妙。”他拿起书案上李元芳从伊阙发回的密报副本,目光落在“秘账有‘黑石’代称巨资往来,并获强弓劲弩三十副”及“发现奇异符号纸条,疑似与‘鬼兵’案现场残符有关”那几行字上。
“元芳此行,收获颇丰。‘黑石’,弓弩,神秘符号…这些都是指向‘影先生’及其‘鬼兵’的铁证链条上,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