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如斯,也要将杀害传教士的“壮士”正法,就是“罔违道以干百姓之誉”。
显然,当其时,“民意”是靠不住的;而曾国藩的处理,虽然违背“民意”,但却是符合“天道”的。这类“顺时”而不“顺民”的道义担当,非有洞察力大智慧不可得。
但这种担当也证明,“顺时”如果与泛起的“民意”对峙,往往极为艰难,甚至在多年之后,还会因此而承担骂名、恶名。
在很多时刻,洞察力和大智慧,与知识结构和经验阅历有关。这方面,即使智者和英雄,洞察力大智慧也不能永远降临。
世界史上最出色的智者和英雄之一,拿破仑·波拿巴,他可以有辉煌的奥斯特里茨、耶拿-奥尔施泰特,但也有人所熟知的滑铁卢。
滑铁卢一役,表象观察,他没有洞察到淫雨天气下的泥泞对炮阵不利(这是洞察力大智慧的不足)。事实上,淫雨天气不过是拿破仑败役很外在的原因。那个时期,大英帝国正在崛起中,尤其是金融帝国的确立,让大不列颠的综合国力有了非同寻常的机运。这不是拿破仑能够控御的格局。所以,滑铁卢一役是拿破仑失去洞察力,非“时”而动的一场命运沦陷。
太宗赵炅,两次北伐,特别是第二次北伐,雍熙北伐,准备充分,力量达到太祖以来最强,收复失地的旗号,名正言顺,捍卫中原文明的理念,顺应人心;但契丹此际正在国运上升,萧太后主导下的草原帝国正在一点一滴地接纳中原衣冠文化,政治管理流畅运转;而周世宗从“燕云十六州”中夺回瀛州、莫州之后,契丹上下更有了“悲情”,也在励志“恢复旧疆”,所以契丹的战争动员系统极为有效。所以,太宗北伐,也是非“时”而动的一次悲剧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