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握着折叠的怀纸,纸上沾着刚刚擦拭过的红色粘稠东西。′求¢书,帮~ +勉/费/阅^黩.
光广瞪大了眼睛说道:
“啊!那不是血吗?”
吉野微笑道:
“不是,只是一片红牡丹而已。”
每人手上各持一个酒杯,按自己的喜好随意喝着。火焰映在六人脸上,忽明忽暗地跳耀着。大家忍着刺骨的寒气,望着眼前的火焰,默不作声。
“.……”
柴火将尽,吉野从炭笼中取出已切好的一尺左右的细柴薪放入火炉中。
众人看着她添加的细枯木,发现那不像是松枝或杂木。因为它不但容易燃烧,且火焰的颜色相当美丽,众人沉醉于火焰中。
“呀!这薪木到底是什么树木呢?”
有人注意到了,这么喃喃自语着。其他人因迷恋于美丽的火焰而无人搭腔。
才四五根的细柴薪,就将房内照耀得有如白昼。
火焰就像风中的红牡丹,紫金色的火光交织着鲜红的火苗,熊熊地燃烧着。,w?d-s-h,u`c^h·e.n·g,.\c¢o/m~
“太夫!”
终于有人开口:
“你添加的柴火———到底是什么树枝呢?它不是普通的柴薪吧?”
正当光广询问的时候,整个屋子里已经弥漫着由柴火中飘出的香味。
吉野回答:
“是牡丹树。”
“啊!牡丹?”
这个答案震惊在座的每个人。平日一提到牡丹,都只想到它美丽的花朵,牡丹怎么可能成为柴薪呢?众人半信半疑,于是吉野将一枝烧过的柴薪放到光广手上,并说道:
“请各位过目!”
光广将牡丹柴薪拿给绍由、光悦看:
“原来如此,这就是牡丹的树枝啊!怪不得……”
接下来吉野又说:围绕扇屋四周的牡丹园早在建扇屋之前就有了,其中有好几株牡丹树已经具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优?品,暁.说*罔! !追\罪\歆_章+洁\为了让一些古株开花,每年冬天,必须砍下那些被虫蛀过的古株,好让它长出新芽来,柴薪就是那时砍下的古株,当然无法像杂木那样,一次可以剪很多。
砍下来的短枝,拥到火炉内燃烧,柔和的火焰美丽极了。它不但没有熏眼呛人的烟雾,而且散发出怡人的清香。不愧是花中之王,即使成为柴薪也与杂木不同。从实质上来说,无论是植物还是人类,活着的时候,开出美丽花朵;枯萎之后,还可以成为美好的柴薪。有人能够像牡丹这样,拥有真正的价值吗?
吉野感慨万分,无奈地笑着说:
“唉!我却不如这牡丹花,一辈子浑浑噩噩地活着,年轻时还能以姿色让人欣赏;年老色衰之后,却只是一堆连香味都没有的白骨。”
牡丹枝熊熊的白色火舌,旺盛地燃烧着,炉边的人们全然忘记夜已深沉。
吉野说道:
“实在没什么可以招待的,但是这滩区的名酒和牡丹薪,却足够供应到天明。”
众人对吉野的招待非常满意,尤其对豪华奢侈已经相当厌倦的灰屋绍由,更是既感叹又夸赞:
“怎么说没什么可招待的,这胜过国王的招待啊!”
“请各位留下几个字,当做纪念吧!”
吉野拿出砚台。就在磨墨期间,侍女已到隔壁房间铺上毛毯,并展开唐纸。
光广帮吉野催促泽庵:
“泽庵,难得太夫这么央求,你就提笔写点什么嘛!”
泽庵点点头说道:
“应该光悦先写。”
光悦一言不发,跪坐到唐纸前,画了一朵牡丹,而泽庵则在花朵上方空白处题字:
国色天香
堪珍惜
应惜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