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原来是这家的佛堂。老母背对佛坛而坐,儿子伏在佛坛前哭泣。那位勇猛精悍的大男人权之助,在母亲面前竟然哭得涕泗纵横。
他们并未察觉武藏正在偷看,老母动怒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权之助,你刚才说什么了?"
老母抓住儿子的衣领,尖声责问。
儿子竟然说要舍弃几年来学习武道的志向,决定明天开始终生务农,以孝养老母。儿子的这番话,不但不中听,而且更加激怒了老母。
"你说什么?一生要当农夫?"
她抓住儿子的衣领将他拉到膝前,就像在责备三岁的孩童一般。她咬牙切齿不停地责骂权之助。
"我本来还期待你能出人头地,重振家声,不料你竟这么没出息。我长年抱持的期望,看来要与这草屋一起老朽,寿终正寝了。早知如此,我就不必为了让你念书,鼓励你学武而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
老母手抓儿子的衣领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哽咽。
"你大意而失荆州,为何不洗雪耻辱?幸好那个浪人还住在家里,等他醒来,向他要求再比武一次,以讨回你的信心。"
权之助抬起头来,面有难色。
"阿母,要是我有能力的话,又何必在此对您吐露我的心声呢?"
"这不像平常的你,你为何变得如此颓废呢?"